却开口阻止了她,目光沉静而哀伤的望着眼前被白布遮住的棺椁。
“王姐,你跪在最前面去,父王临走前,想必最在意的便是你。”
黎礼抬头,定晴一看,果然,在前面不远处还放着一个蒲团,她本以为那个蒲团是留给赫连太妃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她也没有拒绝,重新站起来跪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整个大殿内没有一人敢因此而说闲话,他们脸上的哀切是那么真实,仿佛他们对此痛心疾首。
可谁又知道他们面上在哭,心里是否在发笑?
太上王走了,对一些守旧老人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不会再有人压在他们头顶。
而这里的家眷又有几个是真正的为了太上王的仙去而哀伤?
黎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她明白,待此事过后,所有人都会被东郭王一并收拾。
太上王在世时,那些守旧老臣因为顾及他而不敢逼迫新王,但谁又知道,东郭王也正是因为太上王在世,才没有轻易动手将旧势力一并铲除。
太上王就如他们之间维持平衡的一根浮萍。
此时这根浮萍已去,那么天平会倾倒向哪边,不言而喻。
旧势力早已被收拾的差不多的,差的便是最后一步。
安逸臣眼角余光触及到身后,看见其中有几人眼中淡淡出现的笑意。那笑意很明显,明显的让人眼睛刺疼,可身边的东郭王仿佛却没发现。
“若是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安逸臣淡淡的说,压低声音,除了自己以外,便只有近在眼前的东郭王能听见。
东郭王看了他一眼,一直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很快,这位年轻帝王又将那唯一的一丝犹豫收了起来。
“你是孤的姐夫,王室的事本该你出一份力,孤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按照规矩,太上王逝去,所有王室中人须得不饮不食不睡在灵堂守三天三夜。
东郭王沉静的跪在前面,大长公主也挺直了身躯,其余人哪怕心里着急,饥肠寡肚,肚里空空,也不敢有半分异动。
三天的时间,他们并不怕尸首会发出异味,因为在灵堂之内准备了许多冰块,可以保证太上王躯体干净完整。
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偷偷从衣袖中拿出了他们早已藏好的糕点,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偷偷咬了两口。
而后又迅速将糕点回归原位,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许多王室中人在来前都会准备的小手段,不然要真是饿上三天三夜,谁又能受得了?
在第一个人做出此种举动时,其余有心思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将注意力放在东郭王的身上,却见东郭王没有半分反应。
再等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反应。
他们以为王默许了这种举动,轻松松一口气的同时,便纷纷效仿之前的那个人。
显然他们已实在饿得不行。
方程一直跪在最后面,将所有人的举动全部收入眼底。
他心里冷哼了一声,更是将那些人的名字全部记了下来,打算等吊唁结束后并好好去他们家中做一回‘客’,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太上王的遗容不可亵渎!
但是方程显然没等到让他去报复的时候。
因为东郭王已经从最前面站了起来,目光冷淡而又充满杀气,将刚才所有动了小动作的人看了一眼,高大的身躯站在最前面,给人带来无比的压力。
正在灵堂中人惴惴不安时,才听见他冷酷的说道:“赫连勃,陈靖西,前秦,李子,太上王陵前失仪,将他们全部给孤一并押入大牢,削去爵位,贬为庶民,改日流放,终生不得踏入东郭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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