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见我。”他意味深长地盯着何晏之,“但是,他却找了何少侠,我这才明白子修待我依旧情深意重。若非是不能忘情于我,他又何必将少侠留在身边呢?”
何晏之一时语塞,只觉得沈碧秋的每句话都犹如利刃,一刀一刀划开了他最不愿去回想的过往,他的目光落在杨琼身上,心中又是酸涩又是痛楚,杨琼的神色却依旧是迷惘而呆滞的,仿佛根本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
何晏之觉得苦涩从胸口一直漫
到了唇边,他笑了笑,道:“少庄主早便知晓我的来历,却设下诸多布局,真是多此一举。何晏之不过天涯浪子,何须少庄主如此费心?”
沈碧秋温言道:“少侠何必妄自菲薄?在下欣赏少侠乃是发自肺腑,并非虚情假意。少侠为何不信我?”
何晏之哑然失笑:“少庄主对自己钟情之人尚能如此心狠手辣,真是难为你竟会对在下另眼相看。”
沈碧秋诧异道:“莫非少侠疑心是我将子修害成这般模样?”
何晏之亦诧异道:“难道是我误会了?”
沈碧秋叹了口气,道:“我找到子修时,他已经是这般模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宛转,目光中满是深情厚意,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每一个字,“岷王殿下要杀他已是众所周知之事,如今的形势看来,归雁山庄乃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若是叫人知晓子修在我庄中,只怕会立刻要了他的性命。”他突然放开杨琼,站起身,向何晏之深深拜倒,“何少侠,请受沈某一拜。”
何晏之颇有些惊惶道:“少庄主这是何意?”
沈碧秋抬起头看着他:“我死不足惜。然则,我不能再让子修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的伤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仇我也一定会替他报。何少侠,既然你说子修是你的救命恩人,沈某只求你一件事,希望你严守这个秘密,你只当今日没有见过子修,可好?”
何晏之看着沈碧秋,只觉得遍体生寒。如果方才不是亲耳听到杨琼对自己吐露实情,只怕自己今日也要被沈碧秋所骗。于是,他的目光落到杨琼的脸上,极为诚恳地说道:“少庄主尽管放心。何晏之即便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宫主的事。”
何晏之双眉紧锁,牙齿也在打颤:“很很冷”
柳梦龙大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四下看了看,便将床榻上的两床被褥全部裹在了何晏之身上,道:“恩公,可好些没?”
何晏之摇摇头:“方才与那姓秦的动手耗费太多内力想必催动了体内的寒毒”他疲惫地闭上眼,“我试着运气调息还烦请柳兄替我守着守着不要叫人进来”
柳梦龙口中称“好”,见何晏之勉强盘腿而坐,身子却止不住地微微晃动,想来是有些力不从心,他便脱去鞋袜上了床榻,让何晏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恩公,如此可以舒坦些?”
何晏之闭目点头,唇角弯出一抹淡淡的笑,他生就相貌英俊,气度潇洒,即便此刻憔悴支离,也不减俊美丰仪。柳梦龙看在眼里,不觉心跳漏了一拍。
何晏之凝神敛气,运气调息,将杨琼传给他心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总算将体内澎拜汹涌的寒气勉强压制了下去。他吁了一口气,却感到有滚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他诧异地转过头,却正好迎上柳梦龙通红的双目,不由道:“柳兄你哭什么?”
柳梦龙擦擦眼泪,脸上有了喜色:“恩公可好多了?”
何晏之点点头:“暂时无碍。”
柳梦龙道:“你没事,我的心也就稍安了些。”他表情有些无奈,神色颇为落寞道,“我只恨自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事事连累恩公,竟差点害了恩公的性命。”
何晏之笑着安慰:“柳兄,你我萍水相逢,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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