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用尽,
其弓力之强,号称需用八头牛才能将之上弦,虽然这是过于夸大,但也的确是需要二三十名身强力壮的大汉一起转动着绞盘,才能把用马尾、丝线和细麻混合绞成的拇指粗细的弩弦搭在牙发上,发射时,也不是像腰开弩、厥张弩还有神臂弓那等单人弩一样用手指扣动扳机,却是得用一柄木锤,把扣住弩弦的牙发用力敲下去,
呼呼呼,城墙之上,李多多指挥着兵士,往下射箭,那如蝗的箭矢如雨点一般射向了堂中仁手下的军队,
那一茬茬眼看着就要爬上城墙的士兵,却在箭矢的射中之下,一个倒栽葱,掉落了云梯,
顷刻之间,就已经死伤无数,
堂中仁的脸色铁青,他在双手上呵了口气,今年的天气是去年所不能比的,
前曰家里來信,说今年很早就下雪了,这个冬天也不好过,
只是看今年的天气,冷得比往年都要早,以兵家的习惯,不会在这时候再进攻,多半会选择一个避风地方休息下來,熬过寒冬,等明年再行出兵,只是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了,
先行收兵吧,一阵金名声过后,所有的士兵先行撤回,
此时天气已经转冷,李多多也正好巡视营中,检查各营的防寒情况,
天气一夜之间冷了许多,有些士兵沒注意,沒做好保暖,就受了寒,甚至冻伤了手指、脚趾、耳朵、鼻子,
这样产生的伤亡让李多多很无奈,哪里想到天气会骤然转冷,这比去年过冬时还要冷,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在天山之南,
生长在陕西,秦岭南北的差异,李多多最是清楚,天山明显的比秦岭还要高,这边都如此深寒,还不知天山北麓会冷成什么模样,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这边都出现了不少冻伤和得病的士兵,堂中仁的情况肯定也差不多,尤其是他们的准备不会这边更充分,冻伤的肯定不会是少数,
冬天南下是聪明的做法,而北上却绝对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堂中仁这位统帅不知后悔沒有,北行千里,却赶着來送死受冻,
一声声木笛和吆喝,将士卒从帐中赶了出來,以防窝在帐篷中冻伤得更厉害,
出帐的士兵脸上抹了厚厚的油脂,是从绵羊尾臀上弄下來的脂肪炼成,一群人全副盔甲,在营地内的空地上列阵挥刀,在盔甲的内侧,还都垫了羊皮防风,也有牛皮,军官们所用甲胄的内衬是事先装配好的,而士兵们他们的甲胄就是最简单的式样,就是几块弯好的铁板,按照身高体型不同,分成几种尺寸发放,不要说内衬,就是外表,保养不好还要生锈,不过去年在伊州过冬的时候,就都用皮子补上了,
而另一边,又已经烧好了热腾腾的肉汤,等歇下來后,给他们灌下去,李多多方才刚刚试喝了一碗肉汤,里面放了不少胡椒,现在他身上也还是暖融融的,有着些许汗意,如果放在京城,这样上等的香料那要卖出黄金白银的价,不过这边,都是从大食商人手中剥下來的,既然不要钱,也就沒必要吝啬,
秦风也是全副武装,正盯着他麾下的将佐,看见李多多过來,连忙抛下手中的事,过來行礼问好,
李多多勉励了几句,让他继续做事,
一名亲兵匆匆过來,附耳在李多多耳边说了几句,
李多多脸色顿时一变:“真的要走了,”
西夏人并不是在离城不远的前进营地有什么动作,而是派出去的斥候回來报告,说西夏人在后面的主营有了动静,似乎是在做撤军的准备,
回來报信的斥候是躺在城中病院里跟李多多禀报的,从病院中出來时,军医对李多多道,这名二十岁的年轻后生,左脚的脚趾必须要截掉了,
以李多多的铁硬心肠也不禁一声叹息,年纪轻轻就落下了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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