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林一个劲的尖嚎:“香菱,死丫头!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大家快来看啊,我抓住偷鸡贼了!”香菱不但不放他,还扯着嗓子喊开了。
孙寡妇也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女人吓了个半死,发现李秀林在墙头上嚎叫,闺女香菱在下面背着手嘲笑,她赶紧扑了过来。
“香菱,咋回事?秀林咋了?”
香菱说:“娘,我抓住偷鸡贼了,这次你信了吧,俺没有冤枉他。”
把孙寡妇惊得目瞪口呆,小姑奶奶,你抓住他不要紧,你娘的脸往哪儿搁啊。
孙寡妇一下抓住了香菱的手:“闺女,快放开他,那个兽夹子会夹断腿的。”
香菱哼了一声,胸脯一挺:“哼!才不呢,大军哥只教会俺支夹子,没教会俺怎么放开,俺不会。”
“你?”孙寡妇脸红脖子粗,简直被闺女打败了。
李秀林眼泪汪汪开始求饶:“香菱,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把我放开吧,大不了哥给你买糖吃。”
“俺不,就不!”香菱很倔强。
这时候,人群闪开,李大虎走了进来。
大虎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儿子不争气,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中了张大军的圈套。
那个兽夹子他一眼就看出是张大军的杰作。
李大虎没说话,爬上了墙头,掀开儿子脚上的兽夹,两边指甲大的锯齿插进腿骨里三四寸深,鲜血顺着鸡窝滴滴答答往下淌。
李大虎明白儿子这条右脚已经废掉了,皱紧了眉头问:“谁干的,咋这么不操心?”
秀林接着嚎叫:“张大军这个野种,我饶不了他!还有她,香菱!”
李秀林指了指香菱。
香菱白了他一眼,小嘴巴一厥怒道:“活该!这兽夹俺是用来逮黄鼠狼的,俺怕黄鼠狼偷鸡,你怎么会踩上去?一定没按好心。”
“你?”李大虎无语了,愤怒地瞪了香菱一眼。
香菱说得不无道理,人家支兽夹就是逮黄鼠狼的,你儿子三更半夜爬进来算怎么回事?老鼠给猫拜年,没安好心。
他只有打掉门牙肚子里咽,把儿子从墙头上拽下来,头也不回地抗回了家。
李秀林凄厉的惨叫在磨盘山的上空回荡了三四天,直到张大军跟李大壮第五天勘探回来,他还在惨叫。
第六天的时候就鸦雀无声了,因为疼得过了头,昏死过去了。
李大虎早就找来了邢先生。邢先生解开秀林的裤子,看了看他的伤口,一下皱紧了眉头。
那个地方有六个深深的血洞,每一个血洞两寸多深,里面的腿骨粉碎性骨折。
兽夹的巨大压力把李秀林的腿骨全部夹断,只有一点皮肉相连。
这是张大军手下留情,没有在兽夹上做手脚,如果他在锯齿上抹上点药,秀林的命都救不回来。
邢先生屡屡胡子摇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大白梨一下抓住了邢先生的手臂,哀求道:“先生,您倒是说话啊?俺儿子的脚有救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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