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版)
路旁一座西班牙式二层小洋房,红瓦的屋顶和白垩的墙壁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小小的院子里有一架葡萄棚,花时已过,却不见累累的果实,只是那密层层的肥大的绿叶引起了墙外过路人的羡慕。一只玳瑁猫蹲在葡萄棚的木柱边,侧头望着那边一丛月季花上的一只淡红色的蜻蜓。罗汉松象那些走江湖变把戏的班子里常有的畸形儿:身子既短且粗,几乎看不见有腿,可是两条臂膊长得很,一边碰到那院子的石台阶。这石台阶共有五级,三尺来高的一对龙柏分立在左右。葡萄棚就是从这石台阶直跨到大门口。西班牙式小洋房的院子里,那只玳瑁猫,这时娇慵可掬地伸了个懒腰,把背脊靠着葡萄棚的木柱来回磨擦:一会儿,到底觉得不过瘾,便绕过那枝罗汉松,跑到后面厨房和下房之间,车夫和女仆经常聚会的小院子,噗的一下就跳在一个俊俏的年轻女仆的膝头,咪鸣咪呜叫着,柔媚地用背脊擦着那俊俏女仆的胸部,——这是恳求给它抓痒的表示,而且照例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枫树丛是难以描绘的美丽,整个树丛都被凉凉的秋天的太阳晒得闪闪发光,被紫红色的树叶子坠得下垂的茂密的树枝四面扎煞开,就象神话里的鸟从地面上飞起来的时侯的翅膀一样。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对着它们欣赏了半天,后来偶然朝着池塘看了看,看见在透明的平静的水里有几条大鲤鱼的黑色脊背,它们离水面非常近地湫着,鱼鳍和摆动不停的红尾巴都看得很清楚。一共有八条鲤鱼。它们有时侯藏到绿色的睡莲叶子下面去,又洑到干净的水里去,咬着沉到水里去的湿柳树叶子。秋天来到的时候,池塘差不多要干了,捕捉鲤鱼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找了一会儿,在邻近的一个小湖旁边找到了一只没有底的篮子,回到池塘边,脱了裤子,——冷得缩着脖子,哼哼着,提起鱼来。他把水弄浑以后,踏在没膝盖深的烂泥里,顺着池塘往前蹚去,把篮子放进水去,使篮子边紧贴到池塘底上,随后把一只手伸进篮子去,希望立刻有一条力量很大的鱼把水迸溅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的努力奏了功效:他扣住了三条十斤重的鲤鱼。他再也不能继续捉鱼了,因为水凉使他的病腿抽起筋来了。他很满意这一次的收获,从池塘里爬出来,用香蒲擦了擦脚,穿起衣服来,为了想要暖和一下,又砍起柳条来这以后他才扛起捆好的树枝和用树枝穿起来的鱼,不慌不忙地往顿河边走去。
尼德兰准备攻打的这条海马,身躯巨大,身长至少超过七米。它在水面上躺着不动,好象睡着了,这种情况就比较容易猎取。小艇小心地挨近海马,只有五六米远了。所有的桨都挂在铁圈子上不动。我身子站起一半。尼德?兰全身有些往后仰,老练的手挥动鱼叉,把叉投出。忽然听到一声呼啸,海马沉下不见了。鱼叉用力过猛,可能是打在水中了。“鬼怪东西!”愤怒的加拿大人喊道,”我没有打中它!”“打中了,”我说,”那东西受伤了,瞧,那不是它的血?不过你的叉并没有钉在它的身上。”“我的鱼叉!我的鱼叉!”尼德?兰喊。水手们又划起来,小艇艇长让小艇向浮桶划去。鱼叉收回来,小艇就追赶那海马。海马时时浮到海面上来呼吸。它受到的伤没有使它的气力削弱,因为它跑:得非常快。小艇由健壮的胳膊划着,迅速追上去。好几次只相距几米了,加拿大人就要投叉了,但海马立即沉下,躲开了,简直不可能打中它。我们在一个钟头内,不停地追赶它,我正在想,捕捉它恐怕是很不容易了,但这个东西忽然起了不良的报复念头,这是它要后悔的呢!它回过身来,攻击小艇。
海马的这种行径逃不过加拿大人的眼光。“小心!”他说。小艇艇长说了几句他的奇怪语言,当然是他通知水手们,大家要小心警戒。海马到了离小艇二十英尺的水面上停住,它那不在嘴尖端,而在嘴上部敞开的大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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