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贼的一辈子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但是这个或许也仅仅是或许而已。毕竟人活着就会有人在意你活着,豁牙子亦是如此。豁牙子本来不是j市人,他家里人都是哈市的工人,那是个连倒腾钢笔都要判刑的年代,豁牙子的爷爷就是这样被弄了个投机倒把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豁牙子无论在如何落拓,秉性差劲,但他总会有志同道合之士,有人说这些人算是狐朋狗友,但在豁牙子心里那就是朋友。豁牙子和沙子的故事能追溯很远,他们两家自豁牙子记事儿就是邻居,年少时的豁牙子长的就不好看,更不招人待见。就这样,豁牙子和同样遭人冷落的沙子成了朋友。
那年沙子五岁,豁牙子六岁。
“王明朝,王明朝。”还没亮天,破鞋烂衫的沙子就站在豁牙子的窗边拿着树枝在捅豁牙子家的玻璃,一边嘴里还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沙子,你能不能小点声。”窗户边探出了豁牙子那张稚气的笑脸,唯一的不和谐就是这张脸长得有点特殊,嘴唇受到上牙的影响有点外翻,而门牙还不直,再加上下巴有点地包天。所以这脸长的还真算是颇具特色。
豁牙子可不是沙子这种从小没有父母的小孩儿,高低人家爷爷能倒腾钢笔也算是文化人,他穿着一双大着不知道多少号的解放鞋慢腾腾的开始翻窗子。看那双鞋的大小估计都能再塞半个馒头进去。他下身穿着个小裤衩,身上穿着个四个口袋的中山装跳到了沙子面前。
“哥,我昨天没吃饭。”沙子用脏兮兮的手摸着脏兮兮的小脸,他又拍了拍肚子说道:“咱们今天上哪去?”
豁牙子在裤衩里摸了半天抠出来两块包着黑色糖纸的奶糖扔给了沙子,他说道:“昨天有人过来窜门儿,这是我吃剩下的。给你吧。”
豁牙子正儿八经的系了系扣子,一副大哥的架势说道:“咱们趁早上刘破烂那边看看。”
刘破烂是个收破烂的,豁牙子和沙子没什么朋友但是这俩人的友谊却是颇为深厚。豁牙子常常以哥哥自居,而沙子除非没饭吃,不然肯定也不跟豁牙子叫哥。为了获得这么点成就感,豁牙子总是千方百计的弄点什么东西给沙子吃。
那时候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直到他们摸到刘破烂家这一次。刘破烂是收废铜烂铁的,那时候在东北收废铜烂铁的都是南方人,这钱让南方人赚了不少。同样的,他们的吝啬也是出了名的。
“哥,咱这算不算偷?”沙子胆子有点小,偷鸡摸狗的行当干的还不算太多。
“不算,你瞅瞅他每天赚多少钱。”豁牙子天生就是做贼的料,他说道:“反正咱们偷了他的,白天再卖给他。这个都一样。”
“恩,也是。反正跟前就他一家收破烂的。”沙子怯怯的说道:“哥,我给你放风吧?”
“这个点都睡觉呢,不用。”豁牙子言之凿凿。
“王鹏,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王家媳妇儿站在胡同的过道上骂街,她骂道:“现在都学会偷了!你怎么不管管?我一要打他你就拦着,你拦着吧,自己儿子都教成偷儿了!”
王明朝的老娘一把唾沫一把眼泪,骂累了就蹲在地上呜呜直哭。小豁牙子就跪在门槛后面的洗衣板上不敢吱声。沙子站在胡同头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沙子是怕了,但是豁牙子却没有。自这个事儿之后,王明朝家的人都不再让沙子跟豁牙子玩了,说是沙子这个没爹娘的孩子带坏了他家的王明朝。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得做什么。王明朝私下里还是和沙子来往密切,而且还是在偷。两个小孩子慢慢的摸出了门道,豁牙子还拜了个师傅。豁牙子不让沙子拜师傅,说自己学好了就能做沙子的师傅。
拜了师傅没几年,这俩孩子年岁也大了。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