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道,乱世佛。
也许只有在乱世,人们才能体会到那种大慈大悲的可贵也许是在乱世中,朝不保夕的生活,让人们只能将心中那些微薄的愿望虚无缥缈的香火之中。镇州元音寺的香火一直都长盛不衰。
杜如月的暖轿在元音寺,机灵的丫鬟掀开轿帘,杜如月从轿中抬步走出,孙婆婆一步不离的跟在身后,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
杜府二小姐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一名金甲神将责问她,当初她许下的宏愿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还愿?所以才有了杜如月今日之行。
“阿弥陀佛,施主请随老衲进殿祈福!”杜重威的二小姐不同于其他人,元音寺的主持亲自出寺迎接,十多名沙弥分列左右。元音寺中没有其他的香客,早在一天前,元音寺已经贴出了告示,今日寺中不接待香客。
拜过神佛,施舍过银两,主持将杜如月带到一侧的一座小院内,院中有一个单独的小佛堂,是专门为来元音寺还愿的贵人准备的。
主持方丈亲自为杜如月推开佛堂的门,引杜如月入内,在这里,杜如月会斋戒三日,诚心礼佛,丫鬟荷花会寸步不离的伺候在杜二小姐的左右。
孙婆婆的房间被安排在佛堂所在的一侧三丈开外的一间厢房内。按主持的说法,这三天,孙婆婆杀气太重,不宜靠近杜二小姐,打搅她的修行。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荷花点上檀香,正要说话,却不知从屋顶的大粱下轻飘飘地落下落下一个人影,伸手在荷花脖子间轻轻一捏。荷花顿时身体松软,晕厥了过去。
“如月!”望着久别重逢的杜如月,李风云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偏偏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目相视,款款深情在秋波中荡漾,一股暖流在李风云胸中激荡,相顾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久,李风云问道:“是真的么?”
杜如月眼中现出一丝黯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中雷击,李风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宛若从云端坠入深渊:“你也同意了?”李风云声音中带着丝丝不满。
“我……我也姓杜。”杜如月张了张嘴巴,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显得无比的苍白、枯干。
“我去杀了李天尧那小子!”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李风云双颊燥红,心头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憋屈难受之极。
杜如月一把拉住李风云,颤声道:“别做傻事。你知道的,就算杀了他,也解决不了什么。没有李天尧,也会有其他人。
杜家需要这门亲事,李守贞需要这门亲事,永固宫也需要这门亲事。只有这门亲事,才能真正将永固宫、杜家、李家连成一体……”
“为什么?”李风云强压住心头的不满。
“这是命运,我是爹唯一没有出嫁的女儿,有是师父唯一的弟子,永固宫未来的宫主,我不能不为家族着想,也不能不为永固宫着想。”杜如月眼中噙满了泪,“这一世,算是我欠你的!”
“哈哈哈哈,”李风云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还是因为野心,李守贞有实力,我也有……”
杜如月惨然地摇摇头,道:“你不成的,李守贞不止有三万精兵,更有郓州之地,他与各地节度使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他若举兵,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会起兵呼应。你不成的,你甚至过不了你自己心底的那道坎。”
“难道你也想……”李风云一阵心酸。
“我怎会想?”杜如月惨笑一声,“不过杜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已经无法回头,我也姓杜,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若没有这门亲事,单单一个刘知远,爹爹都未必能打得过。师父说了,如果这门婚事不成,永固宫不会再管成德军的死活。她最多只会把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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