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如此!”李风云点点头,解释道,“这就是郭帅的高明之处!任何一位合格的将军,面对这种局面,恐怕都会选择这一策。强攻是绝对不行的,那是莽夫的行为,不足取!反间、劝降更是笑话,李守贞收买人心还是很有一套,能一直跟着他的将军,其忠心可想而知。即便是被困于黄河岸边之时,李守贞那些部下都不曾离他而去,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郭大将军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绝对符合他的性格和用兵的风格,谁也不会怀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郭大将军从开始就没有打算困死李守贞,因为在中原处处不稳的情况下,时间上不允许,而且这么一来,城中的百姓,死伤必然也非常惨重,这未必是郭帅想看到的。他骗过了所有人,他真正要采取的策略是强攻,出奇不意的强攻。
郭帅用兵向来沉稳,不喜用奇,所以,李守贞没有怀疑,我也没有怀疑。”
“你是说郭威是装的?诈败之计,以轻敌军心?”公孙无忧仔细看了看河中周围的地形,虽然这地形他早已经熟记于心,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李风云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一直不明白,郭大将军的防线为何三番五次的被击破,以他的能力,就算白文珂、郭从义、常思等所部兵马再没用,被攻破一次两次,总应该能找出应对的法子,怎会一败再败?一连败了七八次。现在想来,郭帅根本就没打算长期围困河中城,他用的是骄兵之计。只等李守贞兵马松懈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李守贞也是当世之名将,不可能不防备他这一招?”公孙无忧问道。
李风云摇摇头,答道:“李守贞就算看透了郭帅的打算,也是无用。骄兵之计不在骄其将心,而在于骄其兵心。有句话叫做,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我还记得杨光远与杜重威的镇州之战,当时的情况与河中倒有几分相似。那时的杜重威手下也是兵多将广,军中虎将就有王重胤、符彦卿、张彦泽,更有久经训练的两万多精兵。这还不算城中可征用的民壮。镇州城易守难攻,城内粮草充足,器械齐全。
而杨光远手上也只有五万兵马,算得上精锐的也只有三万。按理说,杨光远想攻破镇州,几乎是不可能。
可是曾经一度,杨光远的兵马偏偏就差一点就攻破了镇州城的城墙。要不是当是王重胤将军拼死拖住了杨光远的兵马,没有让他们顺势夺下城门,符彦卿将军来援得及时,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当时,杨光远便用了怠其军心这一策,一连数天,派那些降兵做徒劳无功的攻城,让守城兵将,对攻城兵马心存轻视。忽然有一天,集中精兵良将,出其不意,守城兵马被攻了一个措手不及,被拿下了一大段城墙。若非侥幸,镇州城早该易手了!”
李风云说得当然是当初他在镇州那场城墙之战,那一战李风云印象深刻。杨光远那次攻城战指挥得实在太精妙了,如果不是因为凑巧,他陷入了空冥之境,而李似豹又对他那篇所谓的功法感兴趣,他早该战死在那一战中,镇州也应该会被杨光远顺利拿下。
李风云还记得,那一战之前,杜重威不能说不对城防之事十分上心,随时防备杨光远的偷袭,可是还是上了杨光远的当,险些丢掉了镇州城。这无关杜重威,而在于他的部下,他部下的士卒。毕竟那些守城的士卒不可永远悬着一颗心,总有松懈的时候,特别是屡次并不艰难地便打退了杨光远攻城兵马,自然而然,就起了懈怠之意。这才让杨光远找到了机会。
这一战例,李风云曾对公孙无忧提及过,自然不必向公孙无忧详述。
那一战,杨光远只用了数天的时间来懈怠成德军,而这一次郭威足足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懈怠李守贞的守城兵马。而且做得十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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