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洵可称之为名士派武侠先驱而无愧。虽然他向西天取经较白羽晚了十七年,但却能自出机杼,更上层楼;以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历史背景与人物带动武侠的巨轮前进,在剑气箫心中洋溢着一片历史感,而将历史武侠推向另一个高峰。
金庸
金庸
金庸本名查良镛,一九二四年生,浙江海宁人。早年曾先后于中央政校、东吴大学研读法律;历任东南日报记者、大公报编译、新晚报编辑以及长城电影公司编剧、导演。一九五九年查氏在香港创办明报,获得读者广大欢迎,却是与他写武侠驰誉中外分不开的。
一九五五年查良镛以金庸为笔名,继梁羽生之后,在新晚报发表武侠连载书剑恩仇录。他巧妙地运用民间流传清帝乾隆疑系海宁陈世倌(曾任文渊阁大学士)后人的说法,又杜撰出“红花会”(反清复明组织)总舵主陈家洛,作为乾隆的同胞兄弟。于是即在这样两极冲突、满汉对立的野史布局下展开;再穿插了陈家洛与霍青桐、香香公主之间的悲欢离合,极尽波谲云诡之能事。书剑恩仇录(新版改名书剑江山),共二十回,都六十万言;虽然仅只是金庸的武侠处女作,但文采斐然、对白传神;处理群戏场面,繁而不乱。啼声初试,即一鸣惊人!与梁羽生同时创作的七剑下天山比较,二人均善于结合历史传说而虚构人物故事;而金庸运笔不测,尤饶奇趣!其声口之佳,直逼白羽,且骎骎然有后来居上之势。
如果说书剑是金庸迈向成功的一小步,则越过虚实相映成悲、反讽农民起义的碧血剑(一九五六年),挟着史诗般大格局、大气魄的射雕英雄传(一九五七年)即一跃而登武侠的顶峰,不作第二人想!射雕是南宋末年天下大乱为历史背景,描写长春子丘处机为保全忠良义士遗孤郭靖、杨康(暗嵌“靖康之耻”),而与江南七怪打赌传艺所引发的一连串可歌可泣的故事。作者布局绝妙,以种种阴错阳差,安排郭靖自幼即随母远居大漠,刻苦自励,始终不忘家恨国仇;而杨康则随母进入金国赵王府,认贼作父,安享荣华富贵--这分明是脱胎自元代纪君祥赵氏孤儿大报仇的戏剧架构,却更有出奇的变化与发展。而就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的所作所为来看,其一诺千金、不顾死生的精神,恰好构成一幅侠气峥嵘的八义图;便知作者寓意所在,用心良苦!
诚然,以通俗文学所要求的可读性与趣味性而言,射雕英雄传除若干情节未能自圆其说外,无疑具备了一切成功的条件--其故事之曲折离奇、人物之多种多样、武功之出神入化乃至写情之真挚自然,均为同辈作家所不及;即或偶有败笔,亦瑕不言而喻。在这部罕见的钜着中,金庸将历史、武侠、冒险、传奇、兵法、战阵与中国固有忠孝节义观念共冶于一炉;信笔挥洒,已至随心所欲的地步。全书浩然正气,跃然纸上,民族大义融贯了每一章节。是故,金庸乃以射雕一书而成不世之名,建立了他在当代武侠界的权威地位。虽然他自己并不满意这部“开宗立派”之作--七十年代初曾大事修改,增删为今传之四十回新版本,都百余万言,颇失原味--但持平而论,此后他力求自我突破、创新的武侠名著,尽管各有声华惊海宇,然以通俗文学所要表达的生命意义、价值及其整体规模、气象来看,均不逮射雕之博大精深。
神雕侠侣写至情至性的师生恋与大侠由偏入正的成长过程;
连城诀(原名素心剑)写尽人性之丑恶与贪婪之害;
倚天屠龙记写名实之辨与正邪错乱;
天龙八部写芸芸众生无人不冤,有情皆孽与民族仇恨所造成的悲剧;
笑傲江湖写权力令人腐化与政治斗争之残酷无情,等等。
这些作品纵或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射雕的文学成就,但因刻意描写人性极限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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