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都市早报,彩色的首页,登载的不再是光荣事迹,而是惊骇事件。
火车拥挤的照片里,大批民众搬离灵音市,离开成长故土,前往他处。
人们已无法忍受糟糕的治安环境,还有失去音乐的时间。
大家都渴望再次听见音乐,这是好事才对。
然而下一页,彩色消失,黑白的油墨纸面,刊登灰色的标题:
迷信事件频频发生,音乐抵制团体欲意何为?
言论从很老一辈处传出:音崩是不详预兆,象征着末日的降临。
缺乏根据的谣言,被越多的人相信,如今,假如在街道播放音乐,除却扰民之外,更多是被人非议,大部分人对此深信不疑。
权威的报道下方,印着墓门棘的名字。
君子逑看向前方,那位记者,正坐在自己对面,默默品茗。
“偶尔清扫一下吧?除了门关和接客厅,其他房间都积灰了。”
“反正也不会使用,表面功夫做到这里就足够了。”
“逑姐,真是极端的做法。”
墓门棘,正是君子逑的访客。
比较意外,尽管两人的工作没有交集,私下却是交情甚好的挚友。
戴着面具的人,总是很难找到朋友,同类算是惺惺相惜,自从墓门棘来到灵音市,这样的聚会早已举办数次。
然而,这一次不同。
社会秩序严重堵塞,君子裘一时自然无所事事,可墓门棘不同。
从新闻工作中抽出时间,特意到访这里,自然不会只是悠闲聊天。
墓门棘放下茶杯:
“据我的消息,在民众的普遍呼吁下,音乐节目已全部停摆。”
“顺应民意,很识时务,但有个异类不断做傻事,你知道吗?”
君子逑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棘,你是想收集新闻素材?”
“和犯罪事件相比,这样的新闻完全排不上号。”
“并且,说到素材、我这里有。”
墓门棘取出一叠照片,将它们递给君子逑。
最上面的照片,离佩秋正站在某栋房子门前,按着门铃。
“这个是?”
“助手拍摄的,很偶然。”
君子逑当然清楚离佩秋在做什么———登门拜访,表现诚意。
不惜劳烦,一遍又一遍地,期待主人接待他,听听他的提议。
“敲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应,然后、我让助手跟踪他。”
“那个狂人,一直走了个地方,耗费整个下午的时间,一无所获。”
闻言,君子裘一张张翻着照片,背景不断变换,不变的,是敲门的人。
第九张照片,是一个抱着头,咬着牙,斜靠墙壁,藏在隐蔽角落中,痛苦而辛酸的身影。
君子逑抿着zui唇,一言不发,被墓门棘看在眼里。
照相没有结束,其后的画面,是黄昏景色下,街道的一支游行队伍。
夕阳西下,茜色染得通红的世界,却被游行人们的大色横幅破坏了。
“他们就是报道的抵制团体,事到如今,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墓门棘指着照片边缘的人,那是晚归的离佩秋,正紧紧盯着队伍。
而后的照片,离佩秋冲上前去,阻碍队伍前进,准备理论什么。
君子逑的瞳孔微缩,压着照片的力道多了几分。
最后一张照片,离佩秋被数十人围起,截断后路。
“万幸没有发生暴力冲突,但这就是他的日常状况,每天如此。”
“只是,孤单一人,被近百人叱骂,孤立无援,远比暴力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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