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我现在是一名职业棋手,有很多比赛,哪能说去玩就去玩的?”眼泪打在话机上,梓潼听到它们在空气中破裂的声音。
“我帮你请假了。”
“”握紧了电话,梓潼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声音正常一些,“怎么这样啊,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现在不是正跟你商量吗?”
“你都决定了,还商量什么?”
“那你同意吗?”
梓潼从泪水中挤出一抹微笑,声音轻快地说,“你负责出去玩的所有所有费用,我就同意。还有,要等我打完今年的头衔战,否则免谈。”
“唉,好吧,费用我出,等你一个月。”
“真的?说定了啊,不许反悔。我还要去棋院,先挂了。”
梓潼飞快地挂了电话,她知道,如果在晚一秒种,如果再多听听他的声音,她一定会让自己哭得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她打开窗子,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水,抬头就能看见清新可爱的阳光,像一团巨大的鹅毛,暖洋洋,毛茸茸的照在脸上。
窗外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梧桐树,弯曲着苍老的枝干,零星的挂着枯黄的叶子,有微风吹过树梢,落叶飘然而下,它投向大地的姿态是如此的静美安然。
人世无常,但红尘有爱,众生有情,抬头望尽浩瀚的苍穹,天际流云,宇宙澄清,时光正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伟大壮丽,与之相比,人生短短数十载,是多么的渺小,小到尘埃里了。
可是,她依然可以像株倔强的植物,浓烈而丰盛的活着,让饱满的生命在尘哀中开出花来。
梓潼脱光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脸色苍白,发丝凌乱,肩颈上的吻痕和指痕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是那么触目惊心,仿佛魔鬼的印记。
她轻轻抚摸女孩的脸,温柔怜惜,“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悲辛的过去你无法阻止,渺茫的未来你不能把握。可是,只要懂得珍惜现在,渺小的你,依然美丽。”
女孩目光澄净,眉目安宁,对她点点头,微笑着。
日子照样过,棋院照样去,比赛照样比,只要不是山崩海啸,洪水瘟疫,世界大战,火星撞地球,她的生活就要如常运转。
棋手这个职业最不尽人情的地方,就是当你心情低落得什么都不愿意想的时候,依然要强迫自己思考,而且要思维敏捷,运筹帷幄,棋盘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棋子就是冲锋陷阵的武器,面对着你的对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应付,你要高屋建瓴,纵横捭阖,深谋远虑,你要先知先觉,考虑周全,灵活机动,让你的对手乖乖入瓮,投子认输。
梓潼换了一件粉蓝色的高领毛衣,在棋院对局室和几个新初段杀了几盘,都赢得相当的漂亮,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精神。
这是她自我减压的小诀窍,当心情低落的时候,她更要做好身边每一件事,如果破罐破摔,放任自流,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糟。
*
十二月是各种头衔战,新人王,名人战,天元战,紧锣密鼓。
这一届的新人王,说不上高手云集,来比赛的大多都是新初段或者低段选手,似乎也并不吸引人,却受到了高段棋手的广泛关注,原因无他,因为梓潼升三段后,梁老亲口说了她关门弟子的身份。
这一届的新人王,除了梓潼和从莫家逃出来的莫唯,还有王小舟和二师兄晁喻四段。
晁喻显然不如他的师兄师妹耀眼,定段这些年,最好的成绩是个人赛的前五十,没有得过头衔,没有取得过名次,段位也只停留在四段便上不去,新人王参加过两次,每次都在第二轮被淘汰,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实力只有半杯水。
十二月初,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