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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阴城中,县衙府里,红桑和许妈妈正在激烈争吵。
“南星自己犯蠢,落到别人手里,凭什么我还要把他换回来,你以为没有一个城池,朱亦辙那个人肯交换南星?”红桑嘲讽道。
“我们现在占据的城池那么多,丢一个给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南星好歹和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见死不救不太好吧,会让其他人都心凉的。”许妈妈劝道。
“这些城池都是我好不容易谋划下来的,难道你以为很容易吗?南星他干了什么?当初他接近沈娘子,费了那么大功夫,结果什么也没弄到,就鸣金收兵了,这次去接近孟家也是,他要是沉得住气一点,至于那么快暴露吗?”
红桑已经不是当日的红桑,如今的她是红衣教教主,麾下有数以万计的信众,一声令下,无有不从。
南星虽然和她都是公子麾下的,然而她完成了那么多事,南星却几乎一事无成,她特别看不上这小子,尤其这小子以前还是归白及管的,空有皮相而已,没替公子干过多少事。
公子心胸宽广,容得下这样的属下,她可容不得。
不然人人都向南星一样,他们还谈什么复辟,还举什么大业。
再说,辙王这会说不定都弄死他了,她实在不想和许妈妈继续为这件事争论。
“红桑,做人不能太冷血无情,就算你对南星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也是和你一批的,了解的事不比你少,要是他倒向辙王那边,于你于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许妈妈倒也不是多重感情的人,她无非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哪知道红桑跟爆竹一样,一句话就点燃了,死活听不进去。
“他要真骨子那么软,就更不值得了。”红桑冷冷道。
“红桑……”许妈妈还想劝两句,却被红桑打断了,“许妈妈你不用说了,你要清楚,你是协助我的,不是命令我的,我做事,自己心中有数,您放心。”
见她一脸不容违逆的样子,许妈妈闭上了嘴巴,心中叹了口气,红桑如今的样子,让她都有几分心寒。
若是日后她出了什么差错,也落入对方手里,估计红桑只会当她死了,不会想着营救她的。
明明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怎么和她一点也不像呢。
“报!教主,对方有动静了。”一属下走进来,跪下禀告。
“什么动静?”红桑靠在塌上,身下垫着一张雪白的狐狸皮子,衬得她一身红衣愈发醒目,张扬的气势散发开去,那个属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搬了几十口锅和柴火到城下,似乎打算煮什么东西。”属下禀告道。
“呵呵,这是拿我们没办法,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吗?没想到玉面阎罗辙王也不过如此啊,你下去吧,我等会上城楼看看。”红桑笑道。
“是!属下告退。”那人又匆匆离去了。
“许妈妈,我的主意不错吧,镇北军肯定不敢对平民下手,只要让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孕走上城楼,量他们也不敢放箭,看他们怎么攻城。当初妈妈您还担心城中的百姓会有意见,也不想想,他们有意见又如何,如今南阴是我们红衣教的地盘,有异议的没有几个。”红桑面有得色。
许妈妈没有开口,垂着头,似乎领教了的样子。
把战事的胜利建立在敌人的怜悯之上,虽然一时有效,却不是长久之计,正因为镇北军没有对平民下手,反而赢得了不少百姓的好感,他们曲从红衣教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恐惧。
但是这些话她知道红桑听不进去,便不提了。
反正公子也只要结果而已,不管红桑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拿下江南州,红桑就会受到公子的看重。
也许等他们彻底恢复前朝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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