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日那些薄情之人来,又是厌憎。何不趁此机会进宫,讨了太后的欢心?
她又想:此次元妃滑胎,固然是有人暗中捣鬼。但好歹未伤及元妃的性命。既这些人这么大胆,难免皇帝不知道。倘若皇帝知道,可还默许她们那样做,这才是贾母的恐惧害怕之处。
因此,她要进宫告诫元妃,要让太后知道她的心意。早晚侍奉殷勤那是妃嫔的本分,但更重要的是也要让太后看到她的真心。
“我知道了。夜已深,外祖还是早点安歇吧!”黛玉告退。
黛玉出去唤紫鹃时,贾母却又叫住她:“玉儿,你回来。我还有话他要问你呢!”
黛玉一怔,朝贾母笑道:“还有何事?”
“哎----玉儿,你知道的,我身边的人虽有一大堆,但他们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外人。与我心中,牵挂惦念的唯有你,再就是宝玉了。”贾母看着黛玉,长长叹了口气,问她:“你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了。你难道真的不知我的心?”
黛玉听了,心里一动,便笑问:“我当然知道。外祖疼我爱我,我要什么,外祖都会给我备了来。”
“你这孩子。你明知道我想的不是这些。我且问你,你和宝玉一直走动殷勤,难道你真没觉出他的好来?”贾母干脆直白了问她。
黛玉听了,心里就一叹:果然外祖欲问了!也罢,这早问晚问,终须是要一问!不如自己早些将心事告诉了外祖。若能扭转她的心意,对自己当然是个帮衬。
“宝哥哥当然好。”黛玉想到前世的纠葛,还是不禁有些动情。
“既如此,那好!我看宝玉对你也有些意思,不如我就替你俩个早早做主!”贾母觉得此时是最佳时机。元春在宫里受了排挤,自顾不暇。已无心过问宝玉的婚事了。于贾府,她是王夫人的婆婆。一切事宜,只要她还没死,那么她当然能做主。
“不!”黛玉听了,惊惶站了起来,连连摇头。“外祖曲解我的意思了!”
“是么?”贾母见黛玉失了平静,就叹道:“玉儿,那你告诉我。你抗拒宝玉,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
黛玉听了,初时不语。
贾母就叹:“到底是我老了!你也比你的母亲胆大!”
黛玉就垂了头,思虑着该怎么开口,方是合宜。
“你不想说,我替你说。你心里的人,可是不是那北静王水溶?”贾母说完了,却又将她拉进怀中。
黛玉被贾母说出了心事,身躯一阵颤抖。她想和迎春诸人比起,她的确让外祖失望了。
“看来,真的是他了!”贾母沉重一叹,却未放开黛玉的手。“哎----玉儿,你辜负了我了!”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行。
见贾母伤心失望,黛玉也自是难过。她低低道:“宝玉待我是好。他将我当妹妹看,我将他当哥哥待。你若去问他,保管他说的话,也和我差不多!”
贾母听了,微微闭了闭眼睛。心里想着宝玉和黛玉在一起的种种,方恍然大悟。的确这两个小人,只有青梅竹马之情。
虽然气闷,但贾母又觉得心底豁豁的开朗。她还未做好最后打算,听了黛玉的话,就恹恹地道:“好了。你下去吧。好好睡一觉,等太后的宣召。”
“是!”黛玉从贾母的脸上,也看不出十分生气的形容,心里亦缓了一缓。
翌日一大早,黛玉就醒了来。湘云还在榻上安睡。黛玉亦不忍心打搅了她,就对紫鹃罢罢手,自己轻声洗漱了,吃了早饭,信步就出了潇湘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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