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黛玉便笑道:“你要问我,我也不知。”想想又道:“或许是放衣服的柜子里的香气。我从扬州带来的几个柜子,木料极是难得,是数百年的檀香木。因此衣服上熏染了也未可知。”
宝钗听了,只摇头道:“檀香木也不似这般香气。告诉我,你竟是从哪里偷弄来的?”
黛玉见她好没意思,因自嘲道:“我若真有,又或者老太太赏了我,我定然要分给诸姐妹的!我不是你,没得母亲哥哥在身边,给我一年到头地熬制雪花膏药。我若有,也只是一些俗香罢了!”
宝钗因见黛玉似有生气之意,因此语气一缓,笑道:“姐姐我也不过随口一说。好妹妹快别生气了!”宝钗见无趣,也就坐了一回,出了潇湘馆,往怡红院那处去了。
这厢黛玉便收起笔,一手托着腮,坐在廊下的春榻上,靠在一边,恹恹地看着廊外落红飞舞。
紫鹃过来了,便笑道:“这天不比夏天了。姑娘可要添件衣服?”
“不用。”黛玉朝她罢手,仍旧看着那阶下落红,默默无语。她面上虽坦荡,可心里到底还是忧惧的。
到了日暮,这天气就暗黑起来,白天愈发短了。到了夜里,乌云遮日,天色暗沉,不想就下起淅淅沥沥地雨来。雨点敲打在潇湘馆各处的纱窗上,闻之凄切。
那厢水溶亦从皇宫里出了来,手里握着诏书。他沉闷地看了一眼乌沉的天色,方从马厩处牵了马,步履沉重地出了宫,踏马而归。
一腔情意,恐要付之东流碧水。水溶的心里说不出的婉转惆怅。他自诩也是激进之人,方才和皇上一番长谈,已然是不顾一切了。不过到底还是令皇上窥探到他内心所想。他自诩也谨慎小心,自己与黛玉的点滴,皇上是从何得知的?皇上起了疑,只怕更是要见黛玉了。
于风口浪尖上,考虑到诸人性命。牵一发而动全身,水溶心知自己不宜再出头。若惹皇上生了气,只怕日和黛玉,更无盘桓可能。为了日后的长久,他所做的,只能养精蓄锐蛰伏不发。
不过,想到十余天之后,他将领兵前往北方,将有日不得与黛玉相见。前途叵测,水溶的心,就更是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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