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心里惊叹不已,不过一想到这个男人连飞机都开得那么厉害,开车什么的对他而言更是小菜一碟了。
“程爷爷是回a市了吗?”
程遇风“嗯”一声,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前天回去的。”
陈年又问:“他的脚伤好些了吧?”
“恢复得还不错,已经可以下地了。”
老爷子本来打算继续在s市待一段时间的,可他前天得知老友生了重病的消息,可能也就是这两天的光景了,便想着怎么也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那就好。”
前面就是红绿灯,程遇风踩了刹车,车子平稳地在人行道前停下来,他这才侧头看向陈年,“新环境适应得怎么样?”
“还可以。”陈年露出清浅笑容,又若有似无地叹口气,“就是市一中的老师比桃源中学的严格了好多。”
“哦?”
“我上次物理考了96分,结果还被老师批评了。”
扣掉的4分确实是她自己粗心大意的后果,陈年也不是抱怨,只是有些郁闷,这种事和谁说都不太好,她心里又藏不住事,说出来人就轻松多了。
程遇风语气戏谑:“总分150?”他笑了笑,“那这个成绩确实得批评。”
陈年垂下脑袋,心里偷偷乐了,“嗯嗯,是得批。”
哎,原来机长那个年代的物理试卷总分是150分吗?
二十分钟后,黑色卡宴一路顺畅地到达金叶酒店。
陈年跟在程遇风身后走进包厢,见到了叶明远和他夫人容昭,很久很久以后,她回想起今天,仍感慨不已——
原来这一场相遇浸满了宿命的味道。
接下来那边又说了什么,她只来得及捕捉到几个字眼,迟钝地“嗯啊”一声,“没关系的,不麻烦。”
反正她也对攻克难度很大的题目有着极大的兴趣。
“陈年,”程遇风站在落地窗边,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衣领往两边一拨,清晰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做完这些,他也把后面的话组织好了,“如果你以后遇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来找我。”
他又看了看不远处一直关注这边的爷爷,尽量把语调放平稳,“以后可能还会有题目要麻烦你,所以,你也不要怕麻烦我。”
程遇风在工作上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虽然私底下偶尔也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他从来没有用这样柔和的语气和人说过话,尤其对方还是个只有18岁的小姑娘。
或许他也知道,陈年并不希望自己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尽可能地先卸下她的心理负担。
陈年好几秒都没有说话,呼吸不自觉变缓了,从小妈妈就教她,如果事情是自己能解决的,那么就不要去麻烦别人。就像她第一次给外婆熬药,因为没掌握住要领,不仅打翻药炉,还烫得手指起了好几个水泡,当时疼得两眼泛泪,愣是一滴都没让它掉下来,又重新生火熬了一副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可以来麻烦我。
而且他的语气让她觉得,没关系,他是可以麻烦的。
陈年心里扑通乱跳着,抬头看向远处,树荫以外的地方铺满了阳光,亮得晃眼,她稍微用了力握住手机,“好啊。”
裹着正午热气的风吹得她浑身发热,可她好像不受控制般,还是飘飘然地跳了几下,跳进了阳光里,跳得满头大汗,跳得心花怒放。
直到通话结束,陈年也没想通,自己是怎么把“好啊”两个字那么自然就说出口了?
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宿舍午休。
下午两点半,陈年准时出现在303教室,她刚坐下没多久,其他三人也陆续到了,欧阳像在水里泡过一样,脸上聚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