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边说边灌酒,已然是醉的厉害了,这时他忽然站起身,提起酒壶,仰起脖子就灌了一大口。
“申……申不害不擅其法,不……不一其宪令,则奸……奸……奸多!故……故申不害虽十使昭侯用……用术,而奸臣犹有所谲其……其辞矣……”
说完这一番话后,韩非站在原地,晃了晃脖子,忽地收起了狂狷的姿态,一双眼睛变得无比地清明,仿佛他从未醉过一般。
“齐……齐雨,你现在知道我为……为何要将法、术、势合而为一了吧!”
韩非那双亮的好像在发光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陆云舟。
陆云舟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为了拯救韩国!”
韩非忽然间笑了,他一把扔掉喝干了的酒壶,跌跌撞撞地坐回座位,摆正了姿态,正襟危坐了起来。
韩非的脸虽仍旧冒着红光,但神色依然变得肃然。
“秦用卫鞅之法,国……国富兵强,但因”无术以知奸”,国家富强的成果却被大臣们利用,作……作为其扩张私门势力的资本。诸用秦者,皆……皆应穰之类也,是以秦强盛数……数十年而不至于帝……帝王!”
陆云舟了然地点点头,他明白韩非指的是什么,当年秦国的穰侯魏冉,攻齐胜利就取得陶邑作为私封,应侯范雎攻韩胜利就取得汝南(应)作为私封。
秦国的法虽然能够让国家富强,但却没有对应的“术”让帝王知道该如何驾驭自己的大臣,因此秦国就容易出现权臣,窃取国家的利益,中饱私囊。
韩非的这番言论,也可以看出,他其实并非一味地否定申不害的“术”,相反,在有效驾驭臣下的这一方面,韩非其实十分地推崇申不害的“术”。
韩非似乎越来越清醒,那张长相平凡的脸上,一双极为出彩的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精灵。
“昭侯用申子之术,因法……法令不统一,前后矛……矛盾,仍使奸……奸臣有机可乘,因……因而申子执政十七年而不……不至于霸……霸王!”
说到这里,韩非忽然笑了,笑得很自信,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昂首挺胸,大声道:“法、术、势三……三派,各有得失!所以我认……认为,必须综合采用三派的长……长处,才能胜利地完……完成统一的帝王之业!”
韩非一番话说完,就这么笑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一会儿,鼾声响起,显然他已经睡着了。
陆云舟却是愣住了,他这时才知道,韩非虽然很想拯救他自己的国家,帮助那并不喜爱他的父王,但其实如他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法家天才,又如何会没有辅佐明君,统一天下的壮志呢?”
看着韩非狼狈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陆云舟叹了一口气,他是为韩非的出身而感到不值。
韩国的王子,看似是一个尊贵的身份,但却也是束缚韩非一生的负担。
如果他如李斯一般,只是韩国一个普通的贵族,只怕早就如李斯放弃楚国一般,果断脱离韩国这个看不到希望的泥坑,去了能真正施展他宏伟抱负的秦国吧!
酒都被韩非喝光了,陆云舟此刻一点醉意也没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烂醉如泥的韩非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陆云舟将韩非放在他的床上,替他盖了被子,看着韩非在睡梦中还在喃喃呓语,不由默然。
想到历史上,韩非的政治学说,基本上都被秦始皇和李斯所采用,用之以统一天下。而为秦国做出了伟大贡献的韩非,却因为同门李斯的嫉妒,被陷害而早早地惨死异乡,无法亲眼见证自己的理论成果,造就的庞大帝国。
韩非,需要的是一个绝对信任他的君主。在韩国,是对他超卓才学的浪费;在秦国,却是对他高尚品德的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