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县衙,不下县。
这一看糟了,别的乡镇还好些,但逍遥镇却大为不同。大白天的不见人下田劳作,农田不说荒废了,但也杂草丛生,桑树也格外茂盛,因为桑叶没人摘。深入一看,发现里里不见青壮,只剩老弱妇孺。一问才得知,青壮都跑去卖胡辣汤了,不光本县,还跑去了外县。
想来,临县知县就是如此知道消息的。
这一下,周同大怒,知县的威势一摆出来,逍遥镇的人全招了。
“王贵。”周同怒不可遏,一道命令,王二稀里糊涂的就被缉拿到了县衙大堂中。
王二虽然赚了一些钱,但还是小平民心态,骨子里天生畏惧官府。战战兢兢的跪在大堂下,根本就不用三木,惶恐之下他全交代了,直言是在泉州跟九州酒楼学的。差点没将三岁尿床的事也说出来。
周同本一肚子怒火,想着王二必定是刁民或者圆滑的商贾,能硬气不说,这样他也好趁势用刑,好好惩罚他一下。可是没想到王二如此老实,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生气,但又怒气难以发泄。
他素来自诩爱民如子,又不能随便用刑,周同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遂下了判决。
“王二引诱良善经商,荒废农桑,坏国本大计。判带枷三日,示众,以警世人。另,罚铜五十贯。今后不得再教人从商制作吃食,逐出西华县。”
王二的罪过可以说很轻,离流放差得远。所以周同也只能将他驱逐。若真要较真,驱逐这个判决还有待商榷。
遍观古代案例,流放常见,但驱逐故里却罕见。
但王二小民一个,他哪知道大宋律,早已吓没了胆子。在县衙门口,带了三日枷锁,也被人像看猴一样看了三天。
他同里的人纷纷来观看,昔日的尊敬不见了,无不憎恶唾弃。族长更嫌他丢祖宗脸面,将他从族谱里划了出去。自然的,他的田宅也被族里没收了。
王二举目四望,不知该去哪里。麻子脸上有着茫然,如今更是驼了背,这就是那三日的后遗症。他已难以直起腰。
如今的他不光是麻子,还成了驼子。
所幸,这三个月他赚取的两千贯钱财没有放在家里,另外存放在了一地。不然真的成了鸡飞蛋打一场空。
八月酷暑的天,身心冰冷的王二离开了西华县。他没有去讨还田宅,不知道是不知宗族之人霸占他祖产田宅乃非法,还是心灰意冷。
天下虽大,王二有家难回,无路可去,但又大可去得。
深思熟虑过后,王二觉得自己的幸运地是泉州。所以,他带着自己的两千贯,再次来了泉州。
到泉州时,已是腊月时分。王二先是租下了一处房屋。然后去了九州酒楼,且是连去一个月。因为他相貌特殊,伙计都认识他了。见他每日早早到来,必定坐在同一个位置,伙计好奇问他。
王二有些感慨道:“某家第一次来,就是坐在这里。”家乡的那三个月,众人的奉承,虽然如今看来不过是虚心假意,但也让他看尽了形形色色的嘴脸。
如今他遍尝人情冷暖,终于有底气不再自称“小的了”。
尽管心中对九州酒楼存着感激,但他没说九州酒楼曾在他落魄时送给他肉菜的事情。他觉得男人有恩就要报恩,不必非要挂在口头上。
但他每餐必点醋溜白菜,肉丝炒盐菜。这正是他第一次来吃的两道菜,前面那道是他捡便宜选的,后面那道是九州酒楼的掌柜送的。
那顿饭感动了王二很久,他常常会想起肉丝炒盐菜这道菜。也是因为这道菜,让他喜欢上了泉州。
他虽然是被骗来泉州的,更差点有性命之忧,但这挡不住他对这座城市的亲近之意。
不知为何,他再没有见过那位年青掌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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