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卢靖指着桌上那些碎片,迟疑道:“那这些是什么?他为何要如此?”
这个问题几人没法回答,孙老账房盯着那些碎片良久,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从中挑拣一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渐渐的几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一张完整的纸在孙老账房手下逐渐成型,几人连忙看去。
孙老账房又看向剩下的碎片,这次看了好久终是摇了摇头,目光转回到拼好的那张纸上。他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渐渐的还是露出震惊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他后背落回椅背,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卢靖几人看了好久却仍是看不明白,纷纷疑惑的望向孙老账房。
孙老账房身子前倾,虽然疲累,但目光却很兴奋,他再次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先是在纸上左下部虚空一点,然后慢慢的斜向上移动,最终停在右上角上方,看几人仍然不解。
他笑容苦涩,似乎自语道:“老朽也是突发奇想,何不将相同符号的碎片连在一起,故将线条与线条连在一起,没想到竟真的被老朽拼成了。”他又看向剩下的碎纸片,摇了摇头道:“可是其余就不成了。”
几人虽然明白了,但还是不解,孙老账房望向几人,点醒道:“其实仔细想想便可明白,那人既然画出来,那么必然跟货栈的账目有关。”
几人急忙看向那张纸,吃惊道:“这是?”
“不错,刚才老朽比照着画的那条曲线,竟跟货栈半年来亏损数额的增减有异曲同工之像。”说完,他又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惜老朽也只能看个大概,具体的依据还有原理却不甚了解。”
没错,杨汉当日算完账目后又画了一些线柱图表分析,孙老账房拼出的就是一张亏损曲线图。
几人一看,竟真是如此,一时间震惊的无以复加。良久,卢靖才恢复了平静,却面色苦涩无比:“一幅图,一条曲线竟巧夺天工,道出了其中至理,老账房你确实没说错,他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
然后跟孙老账房一样,几人看向剩下那些碎片的目光可惜无比:“可却再也拼不出了。”
“一线可值千金。”
虽然不明白原理,可孙老账房比他们都看得明白,他知道这简单的一条曲线意味着什么,如果掌握了这种原理,那不光是更简洁明目那么简单,也许就能洞悉某些规律,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卢靖猛地站起来望向孙老账房,目光激动。卢小娘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讶的望着父亲,她好多年没有看过父亲如此激动的样子了。曹佑皱眉,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孙老账房知道东家的意思,他想了想,最终迟疑着点了点头:“以目前来看,那人乃大才无疑,或许他真的能洞察某些漏洞。”
也就是说,那位杨公子可能真的能找出货栈费了巨大精力都找不出的亏损的原因,卢靖重重的松了口气,坐倒在椅子上,疲惫无比。
突然,卢小娘子疑惑着问出了他父亲刚才也同样问过的问题:“那他为何这样?”
老账房望着那些碎片,犹豫了下,说道:“这很可能是人家的独门秘技。”他只说了这句话,但剩下的几人都明白了,可能是怕人家学了去。
卢小娘子望着那些碎片,眼睛却亮的可怕。
如果杨汉在这里,他一定会冷笑着说:“如果你们最终不那么一副态度,态度能好一些,说不定我早就告诉你们了。”不错,杨汉当时算账簿时就察觉到了,虽然账簿上面账目没有问题,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之后分析一番,不说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但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可是面对卢氏货栈的轻视,他最终没说。
至于几人猜测的什么保守秘技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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