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他的胡姬徒弟机灵,没让恶人得逞。”
提到苏云落,殷长歌面上发烧,滋味难言,“师叔,少时我愚昧无知,多次欺凌师妹,重逢后也不曾有过半分体恤,还当她不入正途,是我狭隘短视,实在羞愧。”
苏璇沉默片刻,微微一叹,“要说愧,谁及得上我这个师父,既未陪伴教导,还拖累她这些年,如今她与左公子一处,也不知怎样了。”
殷长歌犹豫了一刻,“我与左公子有过接触,此人温文风雅,别有见识,只是城府极深,难以猜度,不知对师妹到底是何种心思——”
苏璇想起阮静妍所言,沉吟片刻,“待我见了阿落再细询,左公子能与她同入血翼神教,应当还是有些不同之处。”
南谷真人大为惊异,“什么?你徒弟进了血翼神教?”
苏璇回来正是因此,他在江湖上听闻消息立即启程,仍是晚了一步。“阿落是为寻药而去,复苏后我也走了一趟,西南一地偏邪诡异,绝非善地,师兄实不该前往。”
听他述完西南所见,几名长老俱有了忧色,冲夷真人一拍大腿,“糟了,我就说不对,偏偏几个门派的掌门来请,说什么为免到时各派争夺,必须有人主持大局。”
东垣真人对不死泉十分意动,当时也参与了撺缀,还谴了徒弟柳哲一道前去,闻言心底不安,嘴上仍道,“西南极大,金虚所往并非血翼神教所在之处,何况各派都在,难道会一起给人算计了?”
苏璇忆起所见的行尸,有一种不详之感,“我还是追过去,万一有什么也能助一把。”
南谷真人觉得不妥,“不行,你死而复生,好不容易恢复神智,江湖上未必能卸脱成见,万一又成众矢之的就糟了,还是留在山上。东垣说得也对,各派人多势众,应该不致出事。”
苏璇还未回答,殷长歌已然道,“我陪师叔去,有什么事我来打点,决不让师叔受人攻讦。”
冲夷真人斥道,“胡说,你是大弟子,掌教不在更该留守门中,哪能肆意而行。”
殷长歌长跪而请,意气坚决,“门中有各位长老,西南却是难测,弟子实在不放心,请长老许我与师叔同行,不然弟子拼着违令也要追去,回来后甘领一切责罚。”
东垣与南谷都在斥责他的率性。
年轻人神情坚毅,姿态低谦,话语却毫不退缩。
苏璇看得微微笑了,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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