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松堂中。
王昉抬着一双杏眼, 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眉目风流的男人,直到王蕙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
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王昉敛下眉目和心中这几许思绪,便又上前两步才与程离屈膝半礼,口中跟着一句:“表哥。”
王蕙也跟着一道问了安。
程离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素日里肆意而潇洒的笑容,他垂眼看着两人,朝王昉笑说一句:“往日跟个鬼灵精似得,每日跟在我身后叫我‘阿离c阿离’, 半句表哥都不肯喊如今倒是懂规矩了?”
王昉闻言, 娇艳的面容还是抑制不住的泛起了几许红。
程家三个表哥中, 最会玩的便数这位程离
他虽排行第二, 比起程愈却还要玩性大些。幼时她住在程家的时候, 这位程二表哥就常常怂恿着她出去玩, 就连当初去看那些舞姬跳舞也都是这位表哥带的头她年少时瞧过的几桩稀罕事,大多也与眼前这人脱不了干系。
一道玩得久了
她也就不怕这个表哥, 不仅不怕,还常常直呼其名。
直把他当做做玩伴似得。
程离说完这话, 便被孔大夫人半嗔了一声:“你当你表妹跟你似得,这么大了还只顾着玩?”
孔大夫人说是这般说,一双眉眼却还是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她这个二儿子一年里统共也就几日在家,如今好不容易回来, 她自然开心。
程离的面上却依旧挂着肆意的笑容,闻言也不驳, 只笑着与两人见过礼才又问起王昉:“说来九章也是金陵人, 你们可认识?”
他这话若搁在旁人这般说, 怕是早就要被人说一句“无礼了”
哪有逮着姑娘家问,认不认识个外男的?
好在这屋中众人皆知晓程离是个什么性子,往日再荒诞不羁的话都曾听他说过,今次这一回倒也着实算不了什么。
王昉自然也知晓程离是个什么性子,闻言她也未说什么,只依旧半敛着眉目c低声说了一句:“陆二公子是江先生的徒弟,上回在顺天府的时候便已见过了。”
“江先生?”
张老夫人闻言倒是想起来上回程瑛与她说的那桩事,只是那会时间紧迫她也未曾问起王昉,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甚是风流不羁的年轻男人竟会是那位江先生的徒弟她面上依旧挂着慈祥而和蔼的笑容,口中跟着一句:“这倒是巧了。”
待这话一落——
她笑着朝王昉两姐妹招了招手是让她们过来坐。
等两人走了过来,她便又简单说了一句:“这是阿离的朋友,正好在顺天府碰见便邀他在家中小住几日倒是未曾想到竟有如此渊源。”
巧吗?
王昉坐在张老夫人的身边,她手中握着丫鬟新沏茶来的果茶,抬眼朝前方看去
陆意之已随程离入了座,琉璃灯花下他手握一盏茶,嘴角微扬面上挂着一道抹不去的笑许是循到她的目光,他笑着移开嘴边的茶盏,侧头朝她看来微微一笑。
这目光太过璀璨
映着那双风流桃花目像是揽尽了屋中所有灯辉。
王昉见此忙移开眼,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突突乱跳,好在众人皆在听程离说话,没有察觉到这幅状况。
唯有察觉到这幅异常的王蕙
她也不过是握着茶盏的手些微停顿了一瞬,跟着便又侧耳倾听程离说起路上见闻了。
程离笑着说完几桩趣事,而后是朝张老夫人说道:“孙儿知道您爱松山玉,这回还特地去那给您寻了块好玉,让人给您做了副头面其余倒还打下来几根簪子,正好可以给两位表妹。”
“母亲与嫂嫂喜欢的红玉,我也请人各做了一副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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