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往千秋斋走去。
往千秋斋过去的一路甚是清幽,近些日子王家出了这么多事,底下的奴仆自然也少了许多话何况这阵子王昉管家起来的手段比起往日也多了几分雷霆滋味。
前些日子王昉还刚整治了几个刁奴,把他们责打了一顿而后便一一发卖了出去,那几个奴仆都是家中的老人,跟家里头不少人都一脉一络牵扯着关系。
可王昉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卖了出去
自此之后,往日那些仗着资历老的c行起事来不成样子的如今也都是个个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人捏了错也一道打发了出去。
他们这样的奴仆,若是被庆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发卖了出去
往后谁还敢要?
因此这段日子里,王家里里外外却是当真一丝事都没生。
只是——
这些也不过是表面里的功夫。
王昉私下里却是愁得很,自打那日从清明寺回来,她除去遣了许青山去扬州查那桩旧事,拂柳斋那处也是日夜遣人查探着不仅如此,王昉私下还与半夏那处提点了几句,却是要让她注意着些傅老夫人的膳食,尤其是香料这类。
半夏心中虽然有疑,只是看着王昉少见的凝重面容却也未说什么
何况不拘怎么说四姑娘是绝不可能做出些损害老夫人的事来,因此她自是二话不说一概应了。此后千秋斋中每日里所用c所吃都是需要经过她的手,若是外来的东西她定会先尝上一回。
至于程宜那头也由王蕙照看着。
这样连着过了十来日,拂柳斋中却依旧未有什么动静。
王佩这阵子除了每日去千秋斋请安,此外便是待在屋中鲜少出门,每日派去的丫头也只是说“六姑娘每日除了在屋中做女红,便是在院子里散食种花”
日子过得倒是比往日还要闲适。
王昉与王蕙走在前头
琥珀与伴月便跟在后头,离得不远不近,却是正好够两姐妹说些体己私人话。
往千秋斋过去的小道两侧皆植着桃树,如今已是三月上旬,满园桃花开得正好有风拂过那树上的桃花便也跟着动了几番,在日头的照映下与那绿叶相映交错在一道,当真是数不尽的好看。
两人的步子走得有些慢。
王蕙挽着王昉的胳膊,声音很轻,被这春风一吹仿佛不消片刻便能散去:“阿姐,你说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她”字无需细说
王昉便也明白。
三月春日里的日头不热不冷,打在人的身上却很是舒服。
王昉依旧看着前方的路道,闻言却也拢起了一双缱绻的眉眼,声音很轻也很淡:“我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
王佩这个人在前世里唯一的存在感便是王媛手中的一把剑,平日里王媛让她做什么便是什么,有时候蠢得仿佛毫无脑子即便是在前世她死前,都未曾察觉到王佩究竟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按照如今的局面,王佩此人不仅不蠢,反而聪明得很。
善谋而不动
这方面她已经胜过了许多人。
不过王昉虽然不知道王佩究竟要做什么,可却能察觉出王佩所针对的不仅是他们这一房,她所针对的是整个王家甚至包含王允。有些事往常说不清楚,比如那一回晏大人的事,她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却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那个时候她不懂王佩为何这么做
如今想来,只怕她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要保全王允,甚至她比许多人更想摧毁王允的官途。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一个王家庶女,日后出嫁皆要靠王家,即便往日在府中时过得算不上好,可也从未有人短缺过她的用度,她即便心中再恨却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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