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邢?
周韵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还梳着稚女发髻未曾及笈,可眉眼之间的气势却让人怎么也忽略不了——明明只是这般轻轻扫过来的一眼, 未曾掀起任何波澜。可周韵却还是觉得恍若有一把锋利的刀就悬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但凡她说错一个字那把刀便会没有任何顾忌的落下。
她思及此
被五花大绑的身子却还是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王昉见她未曾回答也未说什么,她依旧好整以暇得坐着,面上也未有什么波动, 仿佛先前暴怒拂茶的并不是她。她便这般低垂着杏眼看着周韵,面容平静,只是语调微微上扬, 从喉间溢出一声:“嗯?”
周韵终于回过了神, 她牵扯着嗓音开口说道:“我,我也不知”
她这话刚落便掀了眼帘朝王昉看去, 果然见到她先前尚还算得上是平静的面容此时却又低沉了几分周韵见此生怕她像先前那般,忙跟着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佩从未与我提过关于秦邢的事, 至于秦邢您也知晓, 他素来是个谨慎惯了的性子,即便平日与我打交道也没有外露过什么。”
王昉闻言是微微垂了几分长睫
在这本就不算明亮的室内她半张面孔皆隐于昏暗之中,而长睫倒映落在另外半张面孔上, 恰好掩住了眼下的思绪。
周韵这话不假, 秦邢为人素来谨慎惯了, 即便当真与杜家有什么关系又怎么可能让她知晓?在王佩与秦邢的眼中, 只怕这个周韵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 又如何会让她涉入的太多。
王昉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 轻轻敲在膝上
只是这样的话,秦邢那头却要好生思量了,那个男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她这样静坐了一瞬未发一言起身往外走去
周韵见她就这般走了出去,心下一急忙开口说道:“王四小姐”她看着王昉虽然未曾回身却停住了步子,周韵心下一松跟着是说道:“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您能不能放过我?”
她这话说完也未曾见王昉开口
往日清雅的面容上此时带着遮掩不住的急迫,她不想死,她还年轻,她还想好好活着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待在扬州,即便不甚自由却也享得了人间富贵。哪里似金陵一般,她来这也不过一年有余,却整日整夜担惊受怕,连一个好觉都未曾睡过。
她想到这是咬了咬牙
而后才抬了眼看着王昉的背影说道:“我虽然不知晓秦邢是什么人,可我却从他的身上见到过一物。”
她这话说完终于见到王昉转过了身
王昉便这般站着,身后是艳阳晴天,眼前却是昏暗一片她的面上照旧没有什么变化,口中却是说道:“什么东西?”
周韵见此心下是些微放松了几分,只要王昉有兴趣,有些东西才能好好谈她看着王昉,面上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模样,连带着嘶哑的声音也缓和了几分:“不知我先前所说,王四小姐是如何考虑?”
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等金陵事了我便会回到扬州,从此再也不跨入金陵我只想好好活着。”
王昉闻言却并未说话
她只是低垂着眼,无声得注视着周韵,待过了许久王昉才淡淡说道:“周韵,你以为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讨论条件?如今你二人皆在我的手中,王佩已是穷途末路之际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我只需把从扬州打听来的消息c再结合往日之事告于祖母听,你觉得祖母会信谁?”
周韵清雅的面容骤然便又是一白——
她待在王家的日子虽然并不算久,可是却也知晓阖府上下傅老夫人最疼的便是眼前这位王四小姐。
她刚想说话便又听到王昉缓和了几分语气,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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