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遣人来传王允的时候, 夜已经有些深了
他这两日其实过得并不松快,朝堂里的事虽然有言太师牵桥引线, 可到底也不简单他在这个位置待得太久,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建树,一时半会若想往上升还是有些困难。而除去朝堂这一桩事,秦邢无故的失踪也让他心下不安。
秦邢跟了他这么多年
这些年他里里外外也只有这么一个心腹, 既然是心腹,他这些年所做的事自然也没有多少能瞒得住他。
先前玄空门的事还没有解决,如今王珵又由天子下令照看着, 他也委实不敢再做出什么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候, 秦邢竟然无缘无故失踪了,这令他如何能心安?他这两日为了这两桩事当真是睡也不睡好, 吃也吃不下。
每回想寻人解解闷,说说话
可偌大的西院, 两个女儿根本就不会凑上前来与他说些什么, 唯一的儿子也早就被送走了, 就连往日素来最听他话的纪氏这阵子也敢对他摆起谱c冷下脸了。
这令他心闷之余更是郁郁难挡。
今儿个夜里王允吃了些酒索性便在书房歇下了,没想到刚刚眯了还没半刻有余,侍从便把他给吵醒了。
“二爷, 老夫人派人来传您”
侍从一面替他取来外衫, 一面是与他继续说道:“这会人还在外头候着。”
这个时候?
王允虽然吃过酒, 脑子却还清醒着听闻这话便立时坐起了身。他一面是接过侍从手中的外衫穿了起来, 一面是开口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侍从又给他取来腰带之物, 口中是言:“没, 不过奴瞧着来人面色有些急,怕是有什么大事吧。”
王允闻言便也不敢耽搁,待穿戴完整又胡乱净了把面便急急往外走去。
门外站着的是半夏,瞧见他出来便与他屈膝打了个礼:“二爷。”
“起来吧”
王允垂眼看着半夏,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竟劳动她亲自来跑这一趟?他心下思绪万分,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和气:“这大晚上的,母亲突然传召可是有什么大事?”
半夏依旧垂眉敛目,闻言也未说什么,只是轻声回道:“二爷过去便知了。”
王允见此也知晓不可能从半夏口中打听出什么,索性便也不再问径直往前走去西院离千秋斋还是有段距离,只不过因着傅老夫人急召,他也不敢耽搁,行走起来自是要比往日快些,没个一刻的功夫便也到了。
只是临到千秋斋的时候,他却未曾看见想象中的模样
千秋斋唯有灯火点点却并无人,就连往日侍立在这的丫鬟c仆妇今儿夜里也寻不见。
王允顿下步子,他负在身后的手跟着握了一握,一双眉心也微微拢起了几分,口中是问道:“大哥c三弟呢?”
连夜来传唤,自是有急事可是千秋斋为何如此安静?
半夏闻言却是开了口:“老夫人只传唤了二爷。”
只传唤了他?
王允一双眉心拢得越发深了,看来这是一桩与他有关的事了,难不成?他想起无故失踪的秦邢,面容陡然间有一瞬得变化,可也不过这一瞬他便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怎么可能?秦邢素来行事小心,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被母亲抓住?
他想到这便也未说什么,径直往里走去
半夏稍快他一步,上前打了帘子,待王允走进了里屋她便待在外间侍候着。
千秋斋内照旧灯火通明。
傅老夫人端坐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比起先前的暴怒此时的她却甚是平静即便听到帘子被打起的声音,她的面上也没有一丝变化。
王允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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