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被咬断了舌头,有个男人被咬断了指头,有个男人被咬掉了鼻子,还有个男人被咬断了裤裆里的那玩意儿。而她,也算是彻底疯了。整日就趴在她男人的坟头上,又哭又笑。要不是村里一些好心的大婶儿时常给她带去些干粮,带去些被褥,她怕是早就冻死饿死了。”
沈明月忽的想起了董平的音容笑貌,以前还觉得赏心悦目,但现在一想那张脸原是抢的别人的,便几欲作呕。沈明月摸出些银子,道:“你带我去找她,这银子归你。”
妇人几乎是用抢的,就把沈明月手里的银子给夺了过去。
沈明月骑着几匹大马,进了这小小的村落,村中人无不害怕,但也无人不来一瞧稀奇。
妇人更是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牵着马,走在前头。她好像是在宣布,这拥有八匹大马的厉害人物,是我的!
二人先是来到了一人家院儿里,这院儿里的几间房屋都已腐朽坍塌,别说人,这里连只耗子都没有。沈明月淡淡道:“你显摆完了,是时候办正事了吧。”
妇人哈哈一笑,道:“我这不是得带你到他们家来看看嘛!她现在是个疯子,居无定所,天晓得她现在会不会在家里待着。”
妇人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沈明月识破,倒也不惊慌,反而是自豪的很。
片刻后,妇人带着沈明月来到了一片矮坟前。在这里,沈明月果然瞧见了一卷铺在坟地中间的被褥。但她四下望去,却没瞧见这被褥的主人。
“孟帘在哪里?”
孟帘,是埋在地下那个董平的妻子。
也就是,那个疯掉了的女人。
妇人也吼道:“她是个疯子,谁知道她现在跑哪里去了!”
妇人话音未落,就听一人叹道:“吵吵吵,在村里吵,在田间吵也就罢了,但你们在这里吵,难道就不怕惊扰到安息的亡人们么?”
沈明月循声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手提竹篮的老妪。
妇人笑道:“洪大娘,您过来上坟来啦!”
老妪蹲下身子,把篮子里装着的纸钱摆到了她面前矮坟上,“上次来瞧你,还能给你带些糠饼,这次来,就只能拿几张黄纸啦。老头子,你可莫要怪我。家里都好,咱孙儿今年就十五了,说是要去从军,我答应啦。我晓得,你听到这个消息,定然开心。咱老俩,就盼着孙儿能为重整山河,出一份薄力。国若不是国了,那这人也就不是人了……”
沈明月闻言一怔,情不自禁的说道:“老人家,您真是好见识。”
老妪道:“跟老头子唠唠家长里短,又谈的上什么见识。姑娘,你是来找人的吧?”
“姑娘!”妇人失声大喊道:“洪大娘,您老眼昏花啦,他可是个糙汉子!”
老妪微笑道:“老婆子做了
快七十年的女人,难道连面前的人,是不是女儿身都看不出来么?你呀,整日疯疯癫癫的,连住在这坟地里的苦命人都已走了快一个月,也不知道。还拉着别人,过来找。”
沈明月闻言,心里一酸,她颤声道:“大娘,她是何时死的?”
“死?”老妪一笑,道:“姑娘,你怎么也疯疯癫癫的。老婆子说她走了,她就是走了,可不是死了。”
沈明月藏在面具下的俏脸一红,含糊道:“走了好…走了好……大娘,她怎么走的!”沈明月话说半截,蓦的一凛,暗道不妙。
老妪微笑道:“一个月前的今天,一辆马车来到了这坟地里,把她给接走了。往南去了,老婆子想,应该是她的娘家人来接她了吧。这孩子苦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享享福了。”
“娘家人……孟帘可没有娘家人。”这句话沈明月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道:“那就好。”
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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