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还能当的了那狗官的家吗”陆春花陡然啐出口唾沫,正好落在武末郎的额头上,她道“你再骂我相公一句,我便找人来把你乱棍打死告诉你,我爹爹他乃当朝二品大员,我说能为你做主,就能为你做主”
武末郎闻言“啊”的一惊,他愣了片刻,随后沉吟道“好,我就告诉你。”武末郎缓缓的把今日公堂上所发生的大事小情,皆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
陆春花听罢,也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糊涂,倘若你今日真的铸下大错,你那卧病在床的娘子该怎么办我相公今日做的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我相信,他定然是有难处的。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们夫妻讨个说法。”
武末郎还没说话,就听得屋外有一女子喊道“黑家嫂子,你家是不是进贼了”
武末郎吓得一个哆嗦,陆春花回道“是啊,杨大嫂,的确进贼了。但已经被我给吓跑了,你快回家瞧瞧,别让那贼也溜进你家去了。”
屋外那女子一笑,道“有我家那口子在,还怕小蟊贼进来行了,你没事那我便放心了。
”
陆春花笑道“谢谢杨大嫂。”
听得那声音渐渐远去后,陆春花陡然朝武末郎低喝道“你还不快走”
武末郎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对陆春花作揖道“那我浑家的事,就拜托给夫人了”说罢,武末郎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带好了门。
当其走后,陆春花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倏地松了下来。她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实,在被窝里嚎啕大哭起来。她当真是害怕极了。
当哭过以后,陆春花又暗自琢磨了起来,她心道“若武末郎说的是真的,那相公他今天办的这事也太过糊涂。他要择日再审,不就是给那潘家留了去找人疏通的时间么难不成是相公他被一贬再贬,从而对朝廷心灰意冷,改了本性”想到此处,陆春花不由得又心疼起黑宝来。蓦的,陆春花想起了自己与黑宝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是在陆家的后院儿里。那时陆春花的父亲有意撮合二人,便让二人在后院儿独处谈心。
青年俊朗,但眉眼间已挂了不少风霜。
黑宝好似从来没跟女人像这样独处过,面对陆春花这般知书达理,容貌可人的姑娘,他竟连一眼也不去看。陆春花瞧他虽俊朗,但也太无趣了些,黑宝自打坐下,就开始自顾自的背起了全唐诗。
陆春花正想找些话茬来谈,就见黑宝看向了她,道“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陆姑娘,在下念诗如何”
陆春花当时一愣,无奈微笑道“好,字正腔圆,好的紧。”
黑宝颔首道“咱们汉人写字,讲究个字正。说话呢,又要论个腔圆。这正暗合咱们汉人的处世规矩,办事要正直,做人要圆滑。但我活了快三十年,既不正直,也不够圆滑。”
听到这里时,陆春花已渐渐对黑宝有了些兴趣。
黑宝接着道“我只学会了一个蠢字,时常说蠢话,办蠢事。今天我要是犯了蠢,还望姑娘见谅。”
陆春花道“公子说笑了。”但她心里却想瞧瞧黑宝到底要做什么蠢事,听听黑宝到底要说什么蠢话。”黑宝接着说道“我要向令尊提亲,想让姑娘嫁我为妻。”陆春花怔怔的,脸红了半晌,她回答道“娶我可不是蠢事,是天下第一幸事。”
黑宝笑道“是了,对我而言是幸事,对姑娘来说可就是灾祸了。”陆春花格格的笑了起来,她明了,黑宝不是无趣,而是太有趣了。
自二人成婚后,陆春花才发现黑宝的话有一半信不得,有一半信得。能信的一半,是黑宝的确不够圆滑。但并不是他不晓得如何圆滑处事,而是他不愿意圆滑。不能信的一半,是嫁给黑宝为妻,不是灾祸,而是幸事。黑宝说他不够正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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