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让我抱抱你。”
杜鹃倒退了两步,随后一头扎进了董平的怀里,她嚎啕大哭,像是要把十多年来的心酸一并发泄出来:“公子,你也要把奴婢给卖啦!”董平也哭了,泪水打在杜鹃的背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哭。
过了良久,二人分开了,擦擦眼泪。
这一天杜鹃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她在驸马府走走停停,董平待过的每个地方,她都记得,她都仔细的去抚摸。直到快入夜是,一个唇红齿白,格外风流的俊俏的青年把杜鹃搀上了马车。杜鹃坐在车里,又哭又笑,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离开驸马府二里开外,她便自尽,她再也不想颠沛流离了。
而这一夜,董平也出了临安,往南而去。
夜深了,一盏盏用红纸糊的孔明灯从临安城的各个角落里飘荡升起。数以万计的红灯笼如遮天蔽日的红云,笼罩在临安城上空。
许东芝翘着二郎腿坐在屋脊上,摇头望去,嘟囔道:“这是给谁放的呢?”
院儿里,碧音在解九连环,柴厌青坐在她身旁。柴二爷看着专心致志的碧音,忽的咧嘴笑道:“好妹子,你可晓得这些灯是给谁放的?”
碧音摇摇头,柴厌青道:“这些灯肯定是我大哥放给我大嫂的,小时候,我大哥弄坏了我大嫂一盏孔明灯,我大嫂整整一盏茶的工夫没理他呢!没想到,我大哥竟然还记得。”碧音捂嘴笑道:“一盏茶的工夫,能有多久。”柴厌青笑道:“算是很久了。”碧音道:“厌……二爷,你大哥是谁?”柴厌青一怔,呵呵笑笑,不再言语。
周王府里,蒋辞朲趴在阑干上,看着满天红灯,潸然泪下。
也不晓得奔波了多久,杜鹃哭晕了过去,当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了。她晓得,这是被外面赶车的那青年给点住了穴道。
忽的,车停了。车帘儿被那青年给撩开,青年微笑道:“行了,下车吧。”说着青年伸手就往杜鹃身上点了两下。杜鹃朝那青年磕了两个头,颤声道:“公子,奴婢虽已许给你为妻,但这一世,奴婢心里已经有了人,是做不了您的妻子了,待的下一世,奴婢再来当牛做马报答您!”
那青年微笑道:“你怎的能给我做妻子?”杜鹃一怔,这青年此时说话,用的竟然是女子声音。她再仔细打量了一番青年,只瞧她倒有七八分像女子。
“您……您不是我家公子给我寻的婆家么?”
那女子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可不知道什么婆家,这次带你来这里,是还你家一个公子恩情,快,下车来吧。”
杜鹃满腹狐疑的下了车,当瞧见眼前景色时,她登时便傻了。她眼前的,是将明未明的夜空,夜空下,是翻涌的波涛,波涛上,是一盏盏飘荡着的花灯。当海浪翻涌,花灯随波逐流时,杜鹃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故乡。她想哭,但泪已经流干了。
足足过了半晌,她看向那青年,问道:“姑娘,奴婢谢谢你了!”说着,杜鹃就要朝那女子跪下去,女子忙的扶住了杜鹃,摇头道:“我是在还别人的恩情,你无需跪我。”
杜鹃抽噎着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沉吟了半晌,道:“明月。”
北莽,燕临皇宫。
上官曦着一身红衣,散着头发,看着一桌子的账本,愁眉不展。如今北莽动乱,她上管家的生意,也不好做。上官曦这几日只觉得头痛的很,她随意翻了两页账本,便想沐浴睡了。突然,她瞧见在账本中间夹着一张信纸。上官曦心下一凛,这账本除了她,可还没人能动。上官曦又好奇又小心的把那信纸拿起,展开,只见纸上写道:
很好,勿念。
落款书,柴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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