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是很赚钱的,作为村支书的冯先河还有更加有利的条件,虽不说掌握着全村人的生死大权,但一定的经历制约是行的。
不买,可以呀,到时候家里土地补助什么的出问题就别找他了。
四方村都是农民,没啥文化,连理由都不需要编,直接来一句不符合上头的规定,呵,规定,谁知道规定是什么。
还不是都他说了算。
官官相护,虽然小,可多少是个官,手里握着权力,跟大字不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农民已经不是一个阶级的了。
近些年来,因为干保险,冯先河赚了不少钱,他也不是硬逼着人买,现在这社会,做啥都要有层遮羞布,苦口婆心不厌其烦的讲保险有多好多好,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当然,如果实在不买,再暗戳戳的整人也来得及。
他是极聪明的,四方村谁家有钱谁家穷心里都有面镜子,很清楚,那些穷得连买斤肉都要犹豫半天的人家自然就排除了,将就温饱,别到时候因为买保险这事弄出人命来。
得不偿失。
再说了,没钱,能给他创造多少的提成,白白浪费口舌罢了。
李正富就是如此。
王老头儿摇头叹息,“这些当官的,赚钱太容易了。”俗话说,九品芝麻官,十万雪花银呀,这在任何时代都一样。
“诶?老李,我最近听说一件事,说是上头要登记特困户的名单,主要是没房子的,你家房子都破成那样了,又在垃圾站旁,不好,一定得找个时间去问问,说不定有补助。”
关键离垃圾站太近了,空气差,对身体危害太大了。
房子?
思如微笑,“好。”心头有些遗憾,是好事,可惜就是晚了。
如果李正富没死,呃,大概也享受不到这种好政策吧。
从街上回来,思如站在屋前的公路上,她回头看了眼屋里。
李正富还躺在床上保持着他死去时那一刻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脸上已经有尸斑爬上,因为最近天气都很好,尸体腐败得很快,早就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臭味了,还有苍蝇在不停的飞着,嗯,他身体底下的床单已经变湿了。
是尸水。
但因为不远就是垃圾站,每天早上运送垃圾的车子一路颠簸过来,洒下的垃圾就不说了,更多的是这一路的馊水。
太难闻了。
直接把李正富的腐臭味掩盖住,毫无半点违和感,这里本就偏僻,只有他一家,如今又弥漫着垃圾的臭气,压根不会有人来。
思如还经常不在家,李正富就躺在床上,竟没人发现他死了。
这样也好,方便她做任务。
朱茂没能在江明亮那里要回五保户的名额,很气,可无能为力。
王树芳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来找思如,嗯,商量个办法。
简单来说,就是去闹。这需要当事人,也就是李正富配合。
“舅舅。”
他站在路口边,远远喊道。没有再往前一步,李正富家门前那条路实在太臭了,进去了,身上就要染上一股馊水味。
思如侧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就当没听到。
朱茂见状,更气,很想头也不回的走掉,但想到今天来的目的,硬是压下心头的怒气,抿了抿嘴唇,眉头皱的紧紧的,犹豫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朝思如走过来。
“舅舅,你怎么不应我?”一来张口就是质问。
思如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嗯,很瘦小,脸色透着蜡黄,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有股戾气,嘴唇有些发黑泛紫,显然是不顺,对她说话的语气里是不满跟不耐烦。
这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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