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我有些失笑,“也许我懂得是不多,但是我还是知道,如果您的母亲是皇后的话,不是应该尊称为‘母后’吗?怎么会称呼为‘母妃’呢?”
刘冉沉默了片刻,幽幽地开口道:“郭皇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称谓了,算起来她已经被圈禁了两年之久了。”
又是因为艳贵妃么?我叹了口气,是啊,女人多的地方事也多,尤其是这不见天日的后宫牢笼。她们就象一群桊养在瓮里的蛇,若有人来喂它们食物,它们就会不顾一切想尽办法爬到最高处去吃那最鲜嫩的第一口。如果没有人来喂食它们就会互相绞缠到死。最后能活下来的必然是最毒的一条。
我簇着眉沉吟半晌,“如果她被圈在深宫之中,我们又如何能够接触到她呢?你不会将我放到她的身边生活吧?你答应过我不入宫的。”他真的可以相信么?
“以前确实不容易见一面,但是而今我已经是有功之臣,是国之栋梁,如果现在我不帮母妃做些什么,那么真等废后诏书公告天下就什么都晚了。”刘冉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溢出眼帘。
我淡淡一笑,“什么事都不要只往坏处想。我看,即使再过几个两年您的母妃也不会轻易被废的。倘若真的废了您母妃,皇后之位必然会落到艳贵妃身上,而皇帝是断然不会将正宫娘娘的位置交到契丹人手上的,也更加不想给艳贵妃再多的权利。所以无论您的母后犯了多大的错误都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刘冉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妹妹果然绝顶的聪慧,为兄可舍不得将你放到后宫里去受苦。”是啊,杀鸡取卵向来是最不明智的作法。我相信在他知道我的重要性之后断然不会作出那种愚蠢的事情。一颗心悄悄的落回了原处。
在与刘冉定下了具体事宜之后我便独自返回了房间。门口的侍女为我开了门,忽然见苏亚在专心致志的忙些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的归来。我缓步走到了她的床前探身一看,原来是一件纯白色的狐裘皮氅。衣领和下摆又细致地缀上了黑亮的貂毛只是这款式和长短尺寸却不象是女孩子穿的。
“苏亚,这件皮氅好漂亮,是用御赐的银狐皮做的吧。”我由衷地赞叹道。
苏亚听闻我声音,猛然从兀自的思绪中转醒,惊慌之余一个不小心将的皮氅裹带着针头线脑全数折翻在地上。“小,小主。奴婢知罪了,下次不敢再犯了。”苏亚顾不得收拾东西,紧张的跪了下来。
“苏亚,你怎么了?”我诧异的扶起她,“这些赏赐都是我亲自交托给你的。你想怎样使用它们是你的权利。我怎么可能会责怪你呢?你这样小题大做的有些吓到我了。”见到苏亚双颊涨红欲言又止的窘态。我忙屏退身后的侍女,将掉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到她的床上,然后把她拉到对面我的床塌上促膝而坐。
“苏亚,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你分担的么?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当作一个婢女而是从此相依为命的姐姐。”我很坦诚地开了口。
“小主,您还记得那日我曾被少主强抢到他的帐篷里差点酿成大祸的事吗?”苏亚沉吟了半晌幽幽地开了口。
“可是二皇子已经及时的将你救出了虎口,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么?”我皱着眉头反复思量着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苏亚绯红了面庞,低垂下眼帘轻声道:“不是的。小主那日奴婢被二皇子救下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失态得抓着他的白皮袍大哭不止。由于当日脸上涂了些许胭脂想必那污渍必然是洗不掉的,所以我就想重新为他做一件白色的皮氅,以报答他的搭救之恩。”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像是说给自己说的。
原来苏亚恋爱了,我淡淡的笑着。爱情,曾经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字眼。像我这种“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的人又怎么会平白的去奢望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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