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不放心照顾自己的儿子。
可是说到底
她又有什么资格说陆远川呢?
当年杜衡才七八岁,就跟着她来到了杜家,她每天都想方设法的讨好丈夫的儿子,从而,当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从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被杜家大儿子欺负的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杜季。
她对杜衡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不想要面对曾经失败的婚姻,对杜衡也少了关注。
然后,杜季出生。
杜衡站在她的面前,屈膝跪下。
那是他第一次开口求她,他说:“母亲,我想要学医。”
不知何时,称呼已经从妈妈变成了母亲。
她恐惧的捂住他的嘴巴,尖利的斥责:“你疯了,在杜家喊要学医,你别想了,你姓杜,你不能学医。”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儿子的固执。
他抿唇,敛下眉眼。
“母亲,我从来都不是杜家人呢,我是陆家人。”
“我是陆衡。”
然后,起身,义无反顾的离开家。
再次出现,已经是唐海渊身边的学生了,她知道,那一定是陆远川的手笔。
那一年,他十三岁。
清冷已现,眉眼清隽,比所有杜家人都更有杜家人的气质。
与祖祠中,那个仙风道骨的祖先,更像一脉相承。
当她小心翼翼的将杜衡学医的事情告诉丈夫的时候,丈夫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说:“可惜了。”
可神情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那一刻,她的心如坠冰窖。
杜衡太出色了,任何一方面,都将杜家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学医,学艺术,对杜家来说,是个威胁。
她的丈夫一方面可惜自己儿子的天赋,一方面却又暗自庆幸。
杜太太在那一刻,才发觉自己对杜衡是多么的残忍,可再想挽回已经迟了。
杜衡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杜衡。
陆远川后来和她见了一面,嘴角噙着笑,眼底嘲弄非常,他比起杜衡看起来更加的清隽优雅。
浑身上下都透着文人气息,比自己的丈夫看起来更像个文人墨客。
他笑道:“这就是你想要过的生活?你毁了我的儿子。”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将他带走,却从不教导他,你所谓的母爱,虚伪至极,我很可耻,当初会选择你当我的妻子,我的工作,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你打了预防针,你既然不在乎,就该承受你选择的后果,你不愿意承受,却毁了我的儿子,他本该成为华国最顶端的人,现在那样的脑子,那样的心性,却只能做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
她泪水落下,不停摇头,想要反驳。
“学医能救一个人,一千人,一万人,却救不了华国千万万的人,你毁了一个天生的政客。”
他看着她怀中的杜季。
冷嘲一声:“如此根骨,不堪大用,听说他为他取名杜季?杜季,妒忌呵呵,从始至终,他都在妒忌我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那是这个文雅内敛的男人,第一次用恶毒的语言对着她。
他气恼至极。
甚至连怀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陆远川,明明是你从不回来,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
陆远川冷笑:“我相信你,将我的儿子交给你,我给你优渥的生活,你却这样回报我,我很期待,未来有一天,杜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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