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长乐面前担保说服冯梓,然柳恒自拜别长乐后,并未直接去找冯梓。
当晚,柳恒细细分析冯梓心性,琢磨一宿。次日才遣人邀冯梓过府。
冯梓一早见到柳府下人,听闻柳恒有事与自己相商。他在县公府也无聊,便跟随那下人去了。
他去后不久,宜安却去寻他。听说他出门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转身便再去寻长乐。
在长乐房中,宜安先是行礼,然后也不等长乐叫起,便快步走到长乐身边坐下,说道:“姐姐,宜安听说住在府中的冯梓便是粹宝阁的东家?宫里用的玻璃镜和保温壶便是他内供的?”
“正是。”长乐放下书,笑道。“你又打什么主意?不过这冯子瑕可不管你是公主。你若想从他手中那东西,没钱可不行。”
“我哪有想要他东西。只是听闻粹宝阁多奇珍异物。便是那碗碟,也是极好的。我也只得了一套,看去看看可有宫中没有的精品。买些回去给母后赏玩。”
长乐笑吟吟看着她,笑说:“你若想买东西,也无需找他。便取了我贵宾牌去粹宝阁。可打八五折。日后粹宝阁自与县公府会账。”
宜安虽是公主,但一个尚未建府的公主,封地也受不了多少钱财。宫中赏赐多是珍宝,那岂是能花用的?她也没有多少积蓄。
她去找冯梓,本便是想将冯梓如同京中那些纨绔一般眯得七荤八素的,有什么好东西乖乖送上。只是竟有人以为自己看上他了,找皇兄赐婚。幸她提前知道了,闹了一场。那才没事。自那之后,她便再不敢要那些家伙的东西了。
不过那冯子瑕是成了亲的,他要巴结,自己收了东西,也不会有事了。
这时听长乐说还要县公府出钱,她自是不愿的。虽然县公府很大,但她也听皇兄说长乐姐姐手里也不太宽裕。她也不敢让长乐帮她结账。
“姐姐!我便是如此一说而已。再说他一个商贾,如果要巴结我们皇室中人。我要是不要,岂不是让他担惊受怕?”
长乐伸出一根葱白一般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若想他巴结你,恐怕不容易。”她放低了声音说道。“便是皇兄要他东西,他都要收钱呢。”
“啊。他那么大胆?”
长乐点头,说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你也不许为难他。他于皇兄有大用!”多余的事,她不便与宜安说,只能将事情说的严重几分。
宜安口中却笑着应承,心中却道:“那定是你们惯的。”
且说冯梓坐着马车去到柳府,被柳府下人带到柳恒书房。
柳恒含笑示意他坐下。
冯梓也不客气,等人送茶来后便问:“柳长吏,不知你命我来,是有何事?”
“子瑕,你与义征交好。义征素来于我说你有大才。”
冯梓口中谦虚:“义征是谬赞!”心中却嘀咕。这柳恒平日虽不觉歧视他身份,却也淡淡的。如今一开口便比往日亲密——非奸即盗。
“如何是谬赞?”柳恒抚须笑道。“其他不说,便说那军粮方子c晒盐方子。子瑕往日装作市侩,此两间对比,晒盐方子无偿送出,可见子瑕与那些见利忘义的商贾不同,有报国惠民之心。”
冯梓心中大惊,这柳恒给他一顶捅破天的高帽,这是所欲何为?
他忙站起拱手,诚惶诚恐:“柳长吏严重。不管军粮方子还是晒盐方子,梓均有所图。军粮方子,得了银钱。晒盐方子得了盐引。这只是交换。柳长吏,莫非长公主殿下反悔了?”
柳恒心中一滞,佯作愠怒:“岂敢妄言?殿下虽是女子,不让须眉,想来一言九鼎,何来之说?”
不是反悔最好!
冯梓暗松一口气,口中赔笑说:“小子妄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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