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的父亲是个落了第的秀才,原本家里有几亩薄田,后来生了病,田地卖了一半也没救回来。”
赵乐生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俩是在张安父亲活着的时候定的亲,当时两人还都小,就说好等小秋及笄之后再行完婚。眼看着今年小秋就要及笄了,可去年夏末,这丫头不知怎么就丢了。”
“报官了没有?”南宫霄天问道。
“没有。一个姑娘家无故不见了踪影,瞒着外人还来不及呢,哪敢声张,微臣也是昨日才知此事。”赵乐生连忙解释,生怕被怪罪。
古人最重名声,尤其是女子,失踪后哪怕安全无恙地回来,也会被人认为失了贞洁。家里人往往都是偷偷出去找,找不找回来都会极力把事情掩下。
沐九思不明白珠儿她娘为什么会如此高调,于是问道:“赵大人,珠儿的家人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把事情宣扬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坏了珠儿的名声吗?”
“小公子有所不知。”赵乐生说道,“冯家婆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平日里也爱贪些小便宜。有小秋的事情在先,她断定珠儿也不会回来,所以干脆就把事情宣扬出去,想从张安那里讹些银子。”
“怎么还有这种人,简直不配当人家的娘。”沐九思咒了一句。
“唉,这世上啥人都有。”赵乐生叹了一口气,“要说最可怜的还是张安,从小没了娘,他爹怕他受气,坚持没有再娶,一心教他读书。原本他也是想考功名的,他爹死了,耽误了一年,紧接着未婚妻又失踪了,他倒也是个重情义的,一直也没断了找人的念想。现在又遇上这事儿,恐怕也是与功名无缘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挑开,他们有没有说之前那位姑娘是如何失踪的?”南宫霄天问道。
“回殿下话,”赵乐生拱手一揖,“刘家所在的头岗村与大柳村一样,都离官道不远,只不过一个在道东,一个在道西。小秋失踪那天,有人看到她往官道的方向去了,村里人都知道她姑姑家在大柳村,以为她去姑姑家,也就没在意。”
“官道”南宫霄天沉吟片刻,“近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失踪?”
“这还真没有。”赵乐生摇了摇头,“不过去年冬天,微臣倒也听说外面传闻别的村子有个姑娘不见了,微臣还曾派人下去问过,可苦主不承认,衙门也没有办法。”
子川县虽然不大,但也下辖着十几个村子,人家不报,他又能怎样。
南宫霄天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此事不可疏忽,赵大人让衙差留意着官道上往来之人,如果有可疑的,还要仔细盘查才是。”
“微臣遵命。”赵乐生应道。
“还有,昨日那妇人如何处置了?”南宫霄天想起那个泼妇就烦。
“微臣治了她诬陷他人之罪,打了二十板子,让她当家的把人抬回去了。”
南宫霄天冷哼一声:“也罢,便宜她了。行了,赵大人先回吧。”
“是,微臣告退。”赵乐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施过礼后,离开。
沐九思踱到另一把太师椅前坐下,给南宫霄天的茶盏里添了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殿下,这位赵县令年纪不小了吧?”
“嗯,应该近六旬了。”南宫霄天抿了口茶,“用过早膳了吗?”
“没,晌午一起吃。都这么大岁数了,当县令是不是老了点儿呀?”放在前世,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何况古人的寿命相对较短,象赵乐生这样的不是该在家颐享天年么?
“赵乐生读了大半辈子的书,考了大半辈子的科举,直到五十岁才中,这个县令也不过做了几年而已。他为人较谨小慎微,做官没什么建树,却也没出过什么太大的差错,可以算是无功无过吧。”
“还真够契而不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