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听急了,上前一步问道:“跑了?他跑到哪儿去了?”
“不不知道。”
“你与他同吃同住,怎么会不知道?”掌柜低吼着,想要上前去抓松儿的衣领,被衙差一把拦住,“放肆!县丞大人在此,岂能容你撒野!”
掌柜退后一步,朝杨继来拱了拱手:“县丞大人,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那唐玉泉还欠着银子,他要是跑了,这亏空就得在下来补。”
“怎么回事?”杨继来问道。
掌柜叹了口气:“这唐玉泉原本是个读书人,屡次应试不中,就改写了话本子谋生。别看他做文章不行,这话本子倒是写得好,编戏也招人爱看,东家将他留下来,专门编戏。前阵子他说急着用钱,从在下这里支了一百两银子,说好了三个月后还五十,剩下的用戏本顶。现在一个戏本还没出,人就跑了,唉这可咋办呀!”
对于这种事儿,杨继来并不关心,转头对松儿说道:“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何被绑起来?”
“别哭了,大人问你话呢!”衙差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
松儿抹了把脸,抽抽嗒嗒,边哭边说:“下午”刚说了两个字,他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下午小的在屋里跟先生说了会儿话,先生说说要歇歇,打发小的出去。刚出屋,小的脑袋一疼,就啥都不知道了。等醒来,就被绑绑在这里。”
“既然如此,你怎么断定唐玉泉是跑了?”杨继来问道。
松儿怔愣了片刻,嗫喏道:“小的是猜的。”
“大胆刁奴,敢在大人面前胡说!”衙差喝斥着,伸手就要打人。
松儿吓得直缩脖子,杨继来挥了挥手:“本官还有话要问。”
“是,大人。”衙差应了一声,退到一边,还不忘狠狠瞪了松儿一眼。
杨继来清了清嗓子:“你与本官说实话,下午可曾有人来找过你家主人?”刚才观松儿的神色,他便知道这个小厮有事情隐瞒。
松儿被他瞪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杨继来又道:“别人都看见了,只想跟你证实一下,如果不说实话,本官治你个欺瞒之罪。”
“大人饶命!”松儿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的的确有人来找过先生。”
“来人可是县令赵大人的夫人?”杨继来盯着他问。
松儿点了点头:“就是赵夫人。”
“她来做什么?”
“小的没跟着进屋,不知道。”
“嗯?”杨继来拉长的尾音让松儿又是一哆嗦。
“大人,小的没说谎,他们在屋里说话,小的不敢靠近偷听。只是后来两好象吵了起来,先生就把赵夫人丢出了屋子。”
“丢出屋子?”
“是,是丢出来的。”松儿点头,指了指外面,“赵夫人跌坐在院子里,然后就很生气地走了。小的进屋,先生说由着她去,不必理会。还说要歇歇,让小的出去。后面的事情,就是小的方才说的那些。”
“那你为何说唐玉泉跑了?”杨继来又重复了前面的问题。
松儿抽着鼻子道:“赵夫人好歹也是县令夫人,先生惹恼了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小的琢磨,也许先生怕贪事,想逃走,又不愿带上小的,所以才把小的打发出去,在背后把小的打晕,自己跑了。”
“赵夫人与唐玉泉,他们是何关系?”
“这”松儿本想说不知,可又害怕被治罪,心念电转间,说道,“赵夫人每次来,先生都把小的打发出去,实在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关系。”
“赵夫人常来么?”杨继来又问。
松儿咬了咬唇,说:“也不算常来,大概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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