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思耸了耸肩,道:“好吧,等有空咱们再聊,我也得回去看看殿下醒了没有。”
吕天轩摆了摆手:“嗯,九思回去吧,老朽再坐一会儿。”
“吕伯伯也早些歇着,失陪了。”沐九思起身揖了揖,朝大帐走去。
看着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吕天轩的眼睛微眯,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轻手轻脚进了帐子,南宫霄天还没醒。钟叔放低了声音道:“九思,你陪着殿下,我去煎药。”
沐九思点了点头:“煎好钟叔就去歇着吧,药煨上就行,他醒了我去拿。”
钟叔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道了句“辛苦”。
夜渐渐深了,沐九思手肘支在榻沿上托着腮发呆。今儿个起得本来就早,又是连惊带吓,其实她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霄天的伤势,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了睡意。
南宫霄天从睡梦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己。
“殿下,你总算是醒了,我去拿点儿吃的来。”
还没等他说话,小东西已经象一了风似的出了帐子。不过片刻功夫便端着木托盘回来,后面是端着药碗的钟叔和清济。
“殿下可好些了?”钟叔将碗放到方几上,扶他半坐起来。
“不过伤了胳膊,无大碍。”南宫霄天在软垫上靠好,见小东西端了粥过来要喂他,眼神闪了闪。
虽说不是没被小东西喂过,可当着别人的面,他还是有些不自在,别过脸道:“等下再用。清济,有没有太子的消息?”
“回主子,清泽传了信儿,平安抵达。”清济答道。
“好,让他们警醒些,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属下遵命。”
南宫霄天又转向钟叔:“老钟,备好车,明早天一亮就走。”
“车已经备了,随时可以出发。”钟叔道。
“东西都留下,人回去就行。另外,问问吕丞相是一起回去,还是继续行猎。”
见他在这里吩咐个没完没了,沐九思轻声道:“殿下,钟叔让人做了肉糜粥,这玩意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钟叔也跟着劝道:“殿下还是先用膳吧,老奴会将一切都安排好,请殿下放心。”
“嗯,”南宫霄天点了点头,“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
等两人走了,沐九思端过粥来,一边喂他吃,一边嘀咕着:“不就是吃个东西嘛,你现在受了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别扭得很,想把人支走,又不肯明说。
“本王小时候都不用人喂,现在怎么可以。”
这话说的,既然不可以,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你这不是伤了胳膊了嘛,还有什么可逞强的。难道面子比命重要不成?”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是习惯。”
沐九思拿着勺子的手微顿了顿,随后送了一口粥到他嘴边。多少人羡慕他生在帝王之家,可谁又能想到他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表面光鲜,其实还不如她,好歹享受过十年的父母之爱。
吃了多半碗粥,等了一会儿又服了药,南宫霄天重新躺下。本想叫小东西一起上来睡,又怕被拒绝,闭了眼睛说道:“九儿也歇着吧。”
“嗯,你先睡,我把这儿收拾收拾。”这家伙有洁癖,帐子里放着饭碗c药碗,他铁定不舒服。
南宫霄天不再多言,闭上眼睛,心里却是有几分失望。小东西这是打算把碗送出去,就不回来了。
沐九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帐子里收拾干净,碗送出去,又转了回来。见榻上的人呼吸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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