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欺瞒还不算错么?”段长风严肃地说道,“这也就是咱们殿下,若换成那位,就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沐九思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嘁,要不是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可能一直瞒着。”要怪也怪南宫霄天一直强调他不喜欢女人。
“殿下说什么了?”段长风挑了挑眉,一脸的八卦之相凑了过来。
沐九思怎么可能将自己和南宫霄天的秘密全都告诉他,伸出手指戳在他的额头上:“小孩子不要瞎打听,知道多了是病,懂不懂?”
“说谁小孩子呢!好歹我也比你大好不好!”段长风一巴掌把她的爪子拍掉,“不过话说回来了,九思,你是不是快及笄了?”
“及笄?”沐九思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忖了忖道,“我今年虚岁十五,应该算是到了吧?”
“要按实岁的。”段长风斜睨了她一眼,“明年,明年才到你的及笄之年,到时候就可以议亲了。”
虽说芯子里从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可经他这么一提醒,沐九思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太小了,放到前世还只是个初中生而已,可到了这里,却都可以谈婚论嫁了。
说到这事儿,她心里不免又有些惆怅,虽然她和南宫霄天两情相悦,但论身份两人相差得毕竟太过悬殊了。如今这个世道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就算是南宫霄天不在意,宗德帝呢?皇室宗亲呢?他们一定会反对的。
段长风难得聪明了一回,见她凝眉不语,轻声说道:“九思,你不用担心。殿下认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到时候,他自然会安排好一切的。”
“但愿吧。”沐九思耸了耸肩。她不是一个会为将来还未发生的事情而苦恼的人。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过早的忧思那些事情,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不然什么都是虚谈。
她倒是在深山的小村子里安心地过上了田园生活,可山外的南宫霄天每天都象被架在炉火上煎烤一般难熬。
小东西失踪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从落霞山开始顺流而下,两百里之内所有的地方几乎都被翻遍了,可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夜深了,客栈的小院里除了虫鸣,只有偶尔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廊下,南宫霄天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酒壶喝上了一口。他最近失眠得厉害,如果不喝几口,有可能一夜都睡不着。
一弯月牙高悬于空中,几颗星星环绕在周围,薄云掠过,一闪一闪的。小东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时常会这样亮晶晶的,尤其有事情要求他的时候,辣闪辣闪的,很是可爱。
修长的手指摸进怀里,顷刻间那半颗如意天珠便出现在指间。天珠在手里摩挲了一个月,上面的断茬已经不那么磨手了。
钟叔从院外进来,看到廊下的人,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瘦得脸颊都塌陷了,就连袍子都显得宽大了许多。
将粥放到石桌上,尽管知道不一定有用,钟叔还是劝道:“殿下,用些肉糜粥吧,您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空着肚子喝酒伤身子。”
“放那儿吧。”南宫霄天将天珠攥在手心里,掩在袖中。
“殿下,您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就垮了。到时候”
“到时候九儿回来,会心疼的。老钟,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南宫霄天虽然如此说着,却还是坐到石桌边,拿了羹匙舀了粥放到嘴里。
清甜的米香和浓浓的肉香混在一起,入口馥郁,让他不由得想起春蒐受伤时,小东西也曾喂他吃过这种肉糜粥。粥还是那个粥,人却已不在身边。他敛了眸,心中一阵苦涩,喃喃道:“这粥不如从前好吃了。”
“明儿个给您换个口味,今晚好歹凑合着吃几口吧。”钟叔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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