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南宫霄天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绵纸递到他的面前。
吕天轩将药方打开大致看了看,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玄朴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方子一般的大夫还真不敢随便开。”
“舅舅,可以不喝吗?”沐九思的大眼睛里带着企盼。
吕天轩斜睨着她道:“不可以。就算你不在意将来有没有子嗣,舅舅还想抱外孙呢!”
沐九思顿时脸颊通红,嗔道:“舅舅!”
南宫霄天眉头微蹙:“吕丞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难道不知道这方子是治什么病的?”吕天轩奇怪地看着他。按说他对自己的外甥女那叫一个上心,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师父说九儿是寒凉之症,调理些时日便会好的。”
“寒凉不假,可却是妇人独有的宫寒。若是不尽早调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子嗣。”
南宫霄天看向一脸绯红的小东西,咬牙道:“九儿,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个姑娘家?”
呃沐九思挠了挠鼻子:“好像是吧。”
“你能告诉师父,居然一直瞒着本王!”红瞳中盛满了怒意,就连声音也低沉得让人发忤。
“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他帮我诊脉时发现的。”沐九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当时是她苦苦哀求玄朴替她保密的。
吕天轩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些事由,见自己引得南宫霄天发了脾气,连忙起身打圆场:“都是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九思赶紧服药,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一直在墙边充当背景的佳音赶紧将药碗送了过来,低声说道:“姑娘,快喝吧。”
沐九思哪里还敢废话,拿起碗一口气灌了下去。
看着她苦得直咧嘴,却不肯出声,南宫霄天轻叹了一声,从蜜饯盒子里拿了桃脯塞进她的嘴里。
吕天轩看在眼里,唇角轻轻勾起:“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说罢朝佳音使了个眼色,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门被从外面带上,沐九思扯了扯南宫霄天的袖子:“我那时候不是不敢说嘛,又不是要故意的。”
“你倒是有本事,居然伙同师父一起瞒我。”南宫霄天将袖子从她手里拽出去,别过脸去不看她。
沐九思干脆站起身来,绕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南宫霄天哪里受得住这种温柔的攻势,很快便败下阵来,双臂环住了细细的腰身,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错了?那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
沐九思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掩住了眸中的一丝慌乱:“暂时没有了,等我想起来,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不想说谎,可是有些事情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如何说?
“若是觉得难受就去躺着。”最近这几个月,每次服完药,小东西都会不舒服,南宫霄天哪里还舍得真的责备她。
“不躺了,赶路要紧。”
已经十一月中旬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回去就要过年了。
南宫霄天揉了揉她的发顶:“别硬撑,不舒服就在这儿住上几天再走。”
“不用,反正在车上也能躺着,还是早点儿走吧。”
一路北上,天越来越冷,不过几天的功夫,沐九思就已经穿上了棉衣,车里也生了暖炉,非但不觉得冷,反而有一种暖意融融的感觉。
这日走到涂州地界,天空中飘起了小雪。因为气温不够低,雪落下后便立即融化了,地面逐渐变得湿滑起来。
随着雪越下越大,队伍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沐九思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隙,立即有一股冷风夹裹着雪花吹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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