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希阁偏西有个练功房,南宫霄天一般只会在冬季晨起时到这里来练功。白天很少来,除非突然有了兴致,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练功房大门紧闭,却阻隔不了利剑的声音。清涟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轻轻叩响了房门:“主子,清涟有事回禀。”
“进来。”
声音依旧如往昔那般清冷,却是让清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推门进去时,南宫霄天一身中衣,外袍挂在衣架上,已然收了剑势,用一块白色的帕子擦拭着剑身。
“主子”清涟硬着头皮上前,将那天沐九思和沈修齐在马车里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
南宫霄天等他说完才将宝剑还鞘,坐到椅子上,睨着清涟道:“这些你与本王说过了。”
清涟单膝跪地,抱了抱拳:“主子,九思没有答应沈修齐,更未因此而与他热络。属下认为,九思并没有打算离开。”
“哦?你的意思是说本王误会了?”
“属下不敢,是属下表述不清,才导致九思蒙冤,请主子责罚。”
“既然如此,自己去领罚吧。”
“是,属下遵命。”清涟窥了窥南宫霄天,见他脸色如常,继续说道,“属下认为沈修齐今天此举是故意激怒主子,好让主子厌弃了九思。属下斗胆恳请主子不要”
“你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
南宫霄天语气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却让清涟打了个哆嗦:“属下不敢。”
“下去吧。”
清涟嘴唇翕动了几下,终是没敢再继续说什么,起身退了出去。
南宫霄天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却又放下。他何尝不知道沈修齐的心思,直接讨要,自己定然不会答应,所以才有今日所为。这小子倒是长了能耐,知道用脑子了。
他也并非要责难于小东西,只不过看她一直盯着沈修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满出言挖苦几句罢了。
谁成想,小东西居然对自己摆出那种态度。
此刻的南宫霄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早就不把沐九思当成小奴来看了。若是换成旁人,莫说是个奴才,哪怕是朝廷官员,敢跟他吊脸子,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拿过衣架上的外袍穿上,手指无意间触上袍袖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正是装药膏的小瓷罐,给小东西治伤用的。
闹了这么一出,倒是忘记了午间要上药。南宫霄天攥着袍袖的手紧了紧,推开练功房的门走了出去。
书房窗下的软榻上,沐九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倚着窗,将自己缩成一团。
冬季的红日已经偏西,几缕光透过窗棂铺撒进来,小小的身子沉在淡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有些虚无。
不及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几分苍白,素常灵动的大眼睛微翕着,小嘴也是抿得紧紧的,象是睡着了一般。可那纤长微翘的睫毛却不受控制地微颤了几下,显然是在装睡。
南宫霄天驻足于榻边,凝睇了片刻,见小东西还没有动静,在榻尾坐下,伸手握住了一只细脚腕。
这下沐九思可没法再装了,挣了挣却牵动了腿上的伤,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就算要走,也得等腿好了。”南宫霄天并不看她,直接卷她的裤管,将药膏涂到伤痕上。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将药膏推开,有点疼,却也带来了一丝丝的清凉。
这人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可她偏偏对这颗甜枣没什么免疫力,撅着嘴嘟囔道:“我没说过要走。”
“哦?本王记得下午时分,就是在这间房里,有人求着本王成全。”
“那那是你逼的!”
“又是谁总惦记着跟本王要身契?”南宫霄天语气平淡,听不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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