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不远处的那出粥棚,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凝声道:“那些人也是灾民吗?”
程昱、曲阿、陈军等人顺着刘辩所指的方向看去,皆是眼含怒气,其中陈军更是眼眸中杀机盈露,厉声道:“殿下,这些人如此可恶,不如宰了他们。”
原来却是城中有不良大户趁着施粥之际,命家奴简单乔装打扮前去领粥,而他们却是将领来的粥另设摊位卖粥,旁边皆是鲜衣怒马的家兵,灾民敢怒不敢言,而施粥的官员却是如睁眼瞎一般,根本不管不问,伸碗便成粥。
“这恐怕不是宰了这几个人的事情。”刘辩冷冷的说道,两世为人的他太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了,若是其中没有北海城的官员参与,这些人焉敢如此明目张胆?打死他都不信,看来孔融的这座北海城,根子怕是已经腐烂了。
“我们走!”刘辩盯着那些卖粥之人半晌,忽然转头说道。
“殿下,我们就这样任凭他们为非作歹?不怕他们引起混乱?”陈军跟在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将军放心。”程昱转头对陈军冷笑道:“这些人明目张胆,且手段娴熟,绝非一两次了,且王修已然调遣了郡兵协助,而那些青壮者又已经吃饱了,翻不起来什么大乱子,殿下自有处置之法。”
不管嘟嘟囔囔的陈军,走在前面的刘辩却是在思虑着对策,他已经将青州看作是囊中之物,孔融的这座北海城自然也是他的了,对于此等之事必须杜绝,否则便是一个隐患,一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当刘辩登上城墙的时候,城外的贼兵果然如王修所言,凭着他们这群小股势力,根本就不敢进攻防备森严的城池,只是在外面恐吓着,不过城上的郡兵却不是当初面对他率领的白波军的时候,此时的守兵脸上毫无惧色,甚至有人建言出城迎战。
看着城外大呼小叫的贼兵小校,刘辩眼眸中掠过一丝凶光,北海城乃是北海郡的治所,城池虽然比较坚固,然则较之雒阳、长安甚至是管牢关的城墙的坚固都不如,以后势必要翻修、加固,而且城内外的水利系统以及各种农业、商业、渔业、工业都将一一展开,每如果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遭受贼兵的勒索,谁能受得了。
“曲阿,弟兄们已经吃饱喝足了,也该活动活动身板了,出城迎战这这支贼兵,若是不降格杀勿论!”刘辩眼眸中那抹杀气已经收敛,然而平淡的话语中,却透露着铁血的狰狞,他要告诉城内的守兵乃至是北海郡境内的贼寇,以后的北海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挑衅的。
“殿下.”北海城主将裴勇已经奉命调兵协助赈灾,留守此处乃是副将薛瑞,见刘辩不仅年幼且直接下令出城迎战,心中既是有些不服,又有些担忧,便要出言阻止,然而当他迎上曲阿那双冰冷而深邃的眸子的时候,心中一颤,立即改口道:“末将愿率兵协助将军”
曲阿回首看了看刘辩,但见刘辩轻轻颔首,遂转过头来沉声道:“算你有些胆量,本将就接了你的部曲。”
薛瑞一愣,然则哪敢反驳,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此处的部曲并非是直接归裴勇管辖的郡兵,而是副将所部郡兵,更直白的说就是一般来说,一军有主将数名副将,而主将直接管辖半数军队,剩下的半数则是副将的部曲,当然接受主将调遣,不过却并非直接管辖。
多年后,有同僚问起薛瑞这天究竟看到了什么,才让他决定死心塌地的追随曲阿,薛瑞只说了短短四个字,尸山、血海。
当成外的贼兵小校正喊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正要从腰间拿起水囊灌上一口水,陡然间只听一声尖锐之声呼啸而来,急抬头望去,瞳孔骤然紧缩,张开的嘴甚至来不及闭上,一支狼牙箭裹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冰冷的贯穿了他的口腔,锋利的箭刃透体而出,犹自淅淅沥沥的滴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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