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帘边趴跪下来,不敢再近前,“娘娘,慎训司那边秦内侍来报,张侍郎由圣上领着,从慎训司把张八娘带出了宫。”
杨中侍回这话时,小心观察着杨太后的脸色,揣度今儿一场迁怒是免不了的。
又怕杨太后砸东西伤到自己。
熟料,杨太后听了这话,大约是怒极了,不仅没有大动静,反而笑了起来,“呵呵,竟然和我玩起了心机。”
“阿弃,你说,是不是孤最近太温和了?”
“倒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算计一把。”
这话杨中侍没法接,唯有死死低垂下头,当是没有听到,到底有所顾忌,轻不得,亦重不得。
有些事,之前不知道就罢了。
如今从杨国舅口中得知前因后果,而且杨太后的情绪,明显很容易受张侍郎的影响,大起大落,在这种情况下,他越少掺和越好。
“慎训司的人,素来下手快,这次时间是短了点,但他们应该不会让孤失望吧。”杨太后忽地一笑,神情中多了一丝疯狂,不自觉地右手拇指摸了摸左手的小指头。
“老秦,哑药灌了没?”
清泠泠的声音陡然响起,杨中侍和外面候着的秦内侍,都猛地吓了一跳,尤其杨中侍瞥见此刻那张美艳的面庞,看起来过于狰狞。
是了,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杨太后,出手狠辣,做了任何事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近来杨太后的反常,令他都有点不习惯。
外面的秦内侍,哪怕看不见杨太后的表情,然而,光一个声音,已足以令他身体哆嗦了一下,忙地躬下身,朝着东暖阁的方向行礼,“回娘娘话,灌了,人一过去,奴婢就按照从前的惯例,灌了哑药。”
“很好,赏金五十锭。”
传出来的声音,透着快意,秦内侍忙伏地谢赏。
暖阁内的杨中侍,也让杨太后叫了起身,并吩咐他收拾屋子,然而不知怎么,杨中侍的眼皮跳得厉害。
总觉得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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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尖利而短促的叫骂声响起,震耳欲聋,在和惠坊上空盘桓,左右前后的宅第内都能听到。
“不可能,我不相信。”
张宅正院西厢内,张婴失了往常的沉稳,伸手抓住府上田疾医的手臂,“老田,你再好好瞧瞧,是不是弄错了。”
“郎主,仆不会诊错,眼下八娘已无法发声”
田疾医胳膊上一阵巨痛传来,愣是打断了他的话,他转头望了眼身侧不敢置信的郎主张婴,叹了口气,“郎主,这哑药的药力极为霸道,是仆平生未见,仆无能为力,治不好八娘,还请郎主再另聘高明。”
田疾医的话,如同数九寒天的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让屋子里的张婴和华氏夫妇俩打了个激灵。
俩人都无法接受。
也不愿意接受。
华氏望着眼前一脸青肿,略显呆滞的大女儿,心中腾腾怒火翻滚,怎么都压不住,及至把剩余不多的理智给淹没了,“我去和那个毒妇拼了。”
转身就要往外走。
张婴瞧着一闪而过,神情中已流露出癫狂的华氏,惊得回过神来,忙追了出去,追之不及,于是对着院外的仆从大喝一声,“都成死人了,还不赶紧拦着。”
“阿华,你冷静点。”张婴心乱如麻,由于仆妇阻在门口,堪堪跑过去,在门口一把钳制住华氏。
“你放开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那个毒妇,你如何为父?”
华氏激动地挣脱,只是奈何力气有限,索性伸手朝张婴脸上招呼去,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张婴身上,“都是你造的孽,还牵连了我们的孩子,谁无儿女,她怎么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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