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为了寻找这个合适的机会,张曦更是天天待在书房,跟在负责此事的主薄穆行身后,连长秋寺和瑶光寺都不去了。
大兄张昕为此调侃她,“是不是在憋着捣乱的坏招?”
张曦脸不红气不喘地否认,扭头,就换了主意,等到穆行要对外下发文书时,张曦适时把手上阿公顾跋的那份征辟文书拿了出来,“这是阿兄今日出门时,突然想起来,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是他的一个朋友托他帮忙,让你暂时别告诉阿耶。”
穆行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郎主和郎君父子俩常闹别扭,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了,他们这些近身的主薄,都一清二楚,而今郎君都说了这样的话,为了避免他们父子产生激化矛盾,穆行自然不会多舌。
更何况,这次招的人多,他也乐意卖郎君一个人情。
因此,穆行完全不疑其他,“好,我知道了,既是郎君的朋友,想来没有问题。”
瞧着穆行一口答应,张曦当即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大兄的名头,在穆行面前,这么好用,早知道,早知道她早就借大兄的名头行事,也不至于憋了这么久,还只想出一个偷偷摸摸的招数。
“有劳穆叔了,我会转告阿兄的。”张曦很快顺着杆子往上爬,心里拿定主意,以后要多借借大兄的名头,关心这件事。
反正,过不了多久,大兄就要离开洛京,等阿公顾跋回京,不说木已成舟,大兄已远在凉州,连当面对质的机会都不会有。
穆行打开文书,只觉得熟悉感满面扑来,官印和私印都很齐全,倒让他很吃惊,看了眼张曦,问道:“这印是你盖上的?”
张曦心头一惊,还以为什么地方露馅了。
又听穆行含笑道:“官印也就罢了,私印郎主随身带,七郎君可拿不到了。”能拿到的,唯有眼前的十六娘,他之前看过,十六娘拿过郎主的私印玩。
竟是这样,白紧张了一场。
张曦心中一松,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点头如小鸡啄米,“印章是我盖的。”
“阿耶不知道,穆叔,你可要帮我瞒着。”
穆行满脸无奈,却不免叮咛道:“十六娘,郎主的私印可不能乱盖。”
“没有乱盖,只给阿兄用过。”张曦举双手保证。
穆行伸手拍了拍张曦的脑袋,“你呀,去玩吧。”虽然张曦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跟着他在书房这些天,到处乱翻文书,但每次翻完,都能归整成原样。
这使得穆行暗暗称奇。
他特意向郎主回禀过这次,郎主不以为异,反而颇为自得道了句,“这有什么,我女儿天生聪明早慧。”
那得意自豪的神情,他和陈义俩人只觉得不忍直视。
格外荼毒眼睛。
他们英明睿智的郎主,只要遇上儿女的事,十分才智,瞬间连一分都不剩下,受此影响,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他和陈义俩人,对于张曦的各种行为,都格外包容与信任。
所以,此刻倒一点都不疑心张曦的保证。
于张曦来说,看着那份文书发了出去,搁在心头大事,可算是终于了,悬了几个月的心,落到实处,可以睡了好久。
当天下午,张曦就想去瑶光寺,却让早早回府的阿耶,以外面下雪为由,把她留在了府里。
张曦看了看天空,雪并不大,又看了看天色与计时的滴壶,申时三刻都不到。
阿耶一向是大忙人,最近一个多月,她常住府里,见到阿耶的机会也不多,晚上她都睡着了,阿耶才回来,而早上,她还没醒,阿耶就离开府了。
这还是因为她住府上,阿耶常回府。
“你上次不是说要一个私章,阿耶新得了两块田黄石,正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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