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老娘平安出宫再说。”傅悦现在最焦心此事,“杨三娘要入学的事,再商议吧。”
“不能再议了,太后既然这么做,是铁了心要送杨三娘进去。”张婴实在太了解杨太后,按说他上次传入宫里的话,应该能打消杨太后的念头,但今日把傅悦的娘亲王老夫人喊进了宫,只能说他那话不管用。
“你的意思,让杨三娘进女学?”
“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张婴反问一句。
傅悦的脸色黑沉,十分不好,“可这么逼着,我实在心不甘,再者以后其他人,都有样学样,我家族学,不成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
“你可以让其他人没法学样。”
“你的意思?”
“每个学生入学,都要交一笔束脩,而杨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张婴提醒道,女学束脩的标准,甲乙字班每人每年三万贯钱,丙丁字班每人每年一万贯钱。
傅悦是聪明人,立即明白过来,顿时开颜,拊掌大笑道:“好,就这么办。”中途入学,可以收个十万贯。
“不过,子平,你真愿意杨三娘和你家十六一起上学?要不推迟一年?”傅悦问向张婴,他可是知道,张婴对小女儿的喜欢,那就是个宝贝疙瘩。
张婴满脸无奈,“算了,我家丫头和杨三娘两人也是前世的冤家。”
从和惠坊张府到宫门左掖门,寻常大半个时辰的车程,硬是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傅悦先下车问了留守在这儿的仆从,得知阿娘还没有出宫,忙地回到车厢内,“子平,拜托你了。”
张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问道:“你还是进不了宫?”
傅悦愣了一下,才发觉张婴仿佛有些不对劲,昏黄灯火下,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似笼罩上了一层轻雾,飘忽得厉害,看得他心惊,忙出声喊道:“子平。”
张婴漫不经心地轻嗯道:“子畅兄,你先去看看,你能不能进宫?”
“哦,好。”傅悦没敢细想,有些慌乱地下了车,春寒料峭时节,一阵冷风吹来,傅悦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不少,才意识到,张婴大约不愿意进宫。
傅悦心里只盼着,这一次,他能进宫才好,不然,只能麻烦张婴了。
傅悦重新叩了宫门,把持宫门通传的那位郭中侍,十分不客气地道:“傅侍中请回吧,娘娘今日不见人,宫门已经落锁了,侍中有什么事明儿再来。”
依旧是这番冷冰冰的话,傅悦每听一次,都忍不住气血上涌,狠瞪了眼郭中侍。
“子平,这次算我欠你一回。”傅悦气咻咻回到车内,伸手大力捶了下座榻,眼巴巴地望着张婴。
半晌,张婴才起身,“我尽力而为。”原本法护还在洛京,他不敢冒这趟险,就珍娘那性子,他退一步,她就会进两步。
“你在这儿等着接老夫人,不用跟我进去了。”张婴叮嘱一句,起身下了马车。
陈和忙上前,“仆去替郎主叩宫门。”
“我自己去,你在外面等我。”张婴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宫门方向走去。
宫门前灯火通明,守卫戒备森严。
张婴手持令牌,一路通行,进了大门,把手中的令牌递交给守在门口的内谒局内侍太监。
那名面生的年轻内侍接过令牌,忙道了句:“令君稍等。”说完,转身往内谒局跑了一趟,很快就回转身,同来的,还有中侍郭端。
郭端未语先笑,“稀客呀,令君总算是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婴哪怕不喜欢郭端这份夸张谄媚之态,也笑了笑,说道:“我有事要见娘娘,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
“令君说笑了,哪用得着通传,老杨都叮嘱过我好些回,要是令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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