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没有傻到去分辩,喊了声珍娘,“听说你今天下午宣了傅家的王老夫人进宫,现在已经很晚了,老夫人年纪大了,留宿宫里也不习惯,要是没什么事,你就把人送出宫。”
“已经送出去了。”
“什么时候?”张婴抬头看了眼杨太后。
“刚才呀,你踏进宫门的那一刻,我吩咐杨中侍亲自去把人送出宫,”
杨太后目光紧紧盯着张婴,看到张婴变了脸,她的心情就很好,“五郎,我发现了,以后要你进宫,不能派人好声好气去请你,只能是我把你在意的人叫进宫,关上几日,你准会乖乖进来。”
一听这话,张婴当场黑了脸,直接起身就要往走。
“不许走。”杨太后娇喝一声,起身拦在张婴面前,“你要是走了,我明儿就把清妃接进宫,让你几个月都见不到人。”
张婴盯着杨太后,细长的桃花眼微眯,“珍娘,你让开。”语气平静,但眼睛里的冷意,却令杨太后心头微微一颤,这是张婴动怒的前兆。
张婴几番绕过杨太后,却让杨太后接连拦住去路,张婴刚要伸手去推,杨太后直接扑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腰,“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瞧你就生气成这样?”
“五郎,我想你了。”
张婴哪怕知道杨太后素来语出惊人,没羞没臊,然而听了这话,依旧心头触动,十分怒气登时去了七八分,许久,伸手摸了摸杨太后的肩头,“以后不要这样了,最近,的确是事有点多。”
“不要这样是哪样?是不要把人关在宫里?还是不要开玩笑?”杨太后仰头问道,后面的那句借口,她只当没有听到,没得给自己添堵。
“两样都不要。”张婴对上杨太后一张涎皮的脸,神情中尽是无奈。
“好,都听你的。”杨太后说完,拉着张婴回到榻席上,重新坐下来,“不过这回,的确是傅家不识抬举。”提起这个,杨太后仍难掩气愤。
先是傅悦拒绝,他那个老娘更是不好说话的人。
她可没有耐心和她多说,直接把人关进了慎训司。
张婴看了眼杨太后,头痛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强人所难,要我是傅子畅,我也不会同意。”
杨太后听了,凑过身去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婴,“横竖在你眼里,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就事论事,我也不愿意新平去傅家女学,要真是个好学的,也就罢了,新平明显不喜诗书,你何必让她去受那份罪,女学先生严苛,不比你请的女师,她能随意把人气走,要是真挨了打,你到时候心疼不说,还得找碴。”
“你以为我想让她去,还不是她天天闹腾,没法子只得送她去。”杨太后横了张婴一眼,也一肚子委屈,“我知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她进去影响清妃?”
“是呀,两人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无事还得吵几句,要是天天在一起,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来。”
张婴承认个干脆,杨太后直接气得个倒仰,伸手朝张婴的腰侧掐了一把,凑近前唬着脸道:“我看,你就是来气我的。”话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又透着似嗔还休。
丹凤眼微挑,眼波里情丝翻滚,似能把人淹没,唇角上扬,方才紧咬的唇,尚遗留有水泽,越发衬得娇艳欲滴,含着薄怒的脸庞,另有一种风情,令人眼热心动,那截白皙如同上好的美玉,细腻滑手。
灯花爆破,火焰猛地往上一窜,火光越发明亮。
试看:夜色正浓分付谁,宫漏迢迢春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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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在二月中旬的第一天见到了来女学里的杨昭训,一同来的还有德阳县主,在那一辈子里德阳也进了傅氏女学,只是她身子弱,迟了两年才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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