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本来就是我阿耶给阿叔的,阿叔如今都要离京了,又何必喝我阿耶的酒。”
张曦似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位十七叔,她觉得,得敲醒这位十七叔,让他早点看清事实为好,“酒都喝了,还想离开。”连白眉道长都看得明白。
“你赶紧走。”白眉道长催促一句,根本不理会张江的痛心,带着张曦进了屋子,伸手关上门,岑傅姆和陈荷两人都被关在门外。
白眉道长把张曦带到案几前,几面上铺开有一张前朝名家谢微的《鱼戏莲叶图》,“今天还是一样,赏画,然后说出你的想法。”
“喏。”张曦应了一声,自从拜了白眉道长为师,白眉道长从来不教她怎么作画,用道长的话说,她的运笔与技巧,都已经很娴熟,无须再教,所缺的大抵是境界,所以着重教她赏画。
还说如有可能,最好是能带她出去游历一番,拓宽眼界。
只一听这话,张曦就觉得不可能。
在那一辈子里,她和阿顾成亲后,都没能走出洛京城,如今她年纪尚小,阿耶更不会同意了。
况且,她还没有找到她的阿顾,她也不愿意离开洛京城。
张曦赏了半个时辰的画,又说了半刻钟,然后听白眉道长讲解了一刻钟,每每听到白眉道长一讲解,张曦只觉得又进益良多。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白眉道长瞧着外面的天色已暗了下来。
张曦却没有起身,“阿耶今日不回府,我陪师傅一起用晚食。”早在十七叔离开后,岑傅姆进屋也带来了这一消息。
“你有话要说?”虽是问,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笃定。
张曦轻嗯了一声,这位师傅也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总是能见微知著。
白眉道长没有催促。
岑傅姆见了,一边派陈荷去传晚食,一边带着僮子用蜡烛点灯,十三盏铜制连枝灯点燃,屋内大亮。
晚食过后,张曦遣退了岑傅姆和陈荷,还有服侍的僮子,起身跪坐到白眉道长的案几前,低声问道:“师傅,你会不会招魂?”
白眉道长饶是有预料,也吓了一大跳,长眉晃动,白须微颤,望着张曦的眼里,尽是错愕,认真计较起来,还没有元守子道长当初的沉着。
“不会。”
声音斩钉截铁,却轮到张曦不信,整个人非常失望,“怎么能不会,道长不都会招魂?”
“谁告诉你,道长会招魂,别是招摇撞骗的。”白眉道长反驳道。
张曦皱了下眉头,“师傅,你不是精通道学,又通相面命理,怎么不会招魂?”
白眉道长面对质疑,这回倒没有生气,反而戏谑道:“要不老道度你出家为道士,你看看,你会不会招魂。”
“可三清观的元守子道长会招魂。”
“那你找他给你招魂。”
“让他招过了。”张曦说完,把上次在三清观招魂的事说了一遍。
白眉道长先是疑惑,尔后眉目开朗,“老道是真不会。”
他生而异常,年幼时,因能感知身边人的命运,所以被视为妖怪,遭父母遗弃,被师傅拣上终南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傅教的,在师傅去逝后,他又独自生活了四十余年,直到遇见张江,跟着张江下了山。
他发现,他依旧能感知到旁人的命运。
第一个例外,是遇见七郎张昕,他看到的是一团模糊,只知被冲运,再来洛京,他才发现,张家的这位小娘子,他也无法感知她的命运,而且这位小娘子不仅被冲运,还被改运。
但他对师傅发过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因为张昕和张曦兄妹俩的不同,所以他在张府留了下来。
“长秋寺的那位小和尚,你什么时候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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