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方三郎指的是方意,当即就是变了脸色,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阿眸,你说的对,他年纪太大了,你和顾家二郎年岁相当,刚刚合适。”得赶紧打消小妹的念头,这么一对比,顾家二郎好歹是士族子弟。
听了这话,张曦乖巧地应了声好,“我听阿姐的。”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那一辈子是真蠢,一往直前,没想过迂回,使得阿耶和大兄整天把阿顾与那些士族子弟作对比,可不显得阿顾薄弱,难以入眼。
这一辈子,因为有净空,有方意作对比,再加上阿公顾跋任了尚书府的长史,顾二郎的身份,已勉强能够入得阿耶和大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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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石榴花胜火,绿树成荫子满枝。
中旬时,大兄张昕带着大侄儿阿诚回了洛京,因着天气炎热,大嫂杨昭训的灵柩没有随同,依旧停放在秦郡。
“……我想过了,临平的灵柩先寄放在长安法华寺,三年后,冬日里我再扶灵回清河,葬入清河祖坟。”
“你自己安排。”张婴听了儿子的话,没有反对,只是提醒道:“这次让你回京,一是因为阿诚,另一个原因,是你阿娘让你回来,再娶的话,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阿耶,临平她刚去,我哪里会有什么中意的人,这事三年后再说。”
张昕神色黯然,阿容嫁给他后,俩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孩子,疾医说,她的身体小时候受过损伤,不易有孕,这几年,阿容吃了很多药,好不容易,去年才怀上,他们高兴了好一阵子。
阿容说过,张家子嗣单薄,她要给他多生几个孩子。
不过,因为她的怀相实在不好,他和阿容说过,只生这一个。
言犹在耳,人却不在了。
她难产,阿诚生下来,身体就有些不足,接了阿耶阿娘的信,好不容易等阿诚的身体好了些,他才启程,带着儿子回洛京。
“你想守三年孝?”张婴问道,很明显不同意。
张昕摇头,守孝三年不合礼制,“没有,我只是希望三年后再续娶,临平刚走,阿诚身体不好,我暂时没有其他心思。”
“阿诚的事,你不用担心,”
张婴说到这,顿了一下,“过几天,我带阿诚进宫,临平的封地会由阿诚继承,只是你带着孩子,终归不方便,你大姐同意了,阿诚以后交由她抚养。”
“好。”张昕答应了。
张婴打量着面前的长子,这六年间,长子只回过一次京,大约是有了孩子,又做了一郡之长,瞧着比三年前,更显沉稳了,然而眉宇间的沉郁,也很明显。
年少夫妻,中道相离。
长子和临平的感情很好,这一朝人去了,怕是得颓废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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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阿诚回来的这几日,张曦常在一旁照看,几日下来,阿诚对张曦一点都不认生了,所以,这一日下晌,张婴带着他进宫里,把小女儿张曦也带上了。
“阿诚喜欢你,你抱着他,一起去。”张婴说着,又道了句,“正巧,你有好久没进宫了,宫里的新平,一直念叨着你。”
“她都要和圣上定亲了,哪有功夫念叨着我?”张曦才不相信这话,估计是杨太后想她进宫。
如果她没记错,圣上宇文赞急着想称政,却又不乐意娶新平,以杨昭训年纪小为由,先定亲,等她及笄后了再迎娶,张曦觉得,宇文赞这个缓兵之计,一点都不高明。
他连样子都不愿意做。
宫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杨昭训。
但杨昭训又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侄女,自己养大的侄女做皇后。
“别胡说。”张婴瞧了小女儿一眼,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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