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陈莲小脸儿上又是忧愁又是纠结的表情,王川只觉又好玩又好笑。
“没什么不好的,你这是社会了。”
王川安慰陈莲,把筷子探过去,夹住陈莲碟中的饺子,往小姑娘的小嘴里一塞,说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吃饭。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莲苦着脸嚼了一会儿,把饺子咽下去,问道:“相公,什么是社会?”
王川找来醋倒上,饺子蘸了醋吃,边嚼边道:“这是人要经历的必然阶段。鸟要高飞,人要社会。社会了,就说明你长大了。”
“哦。”
陈莲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遮住正下方视野的胸脯,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神情苦恼,但没有再问。
吃罢了饭,王川睡了个午觉,才去六扇门里点卯。
在杨总捕的鼓励下,整个六扇门越发高速地运转起来,年轻的干将们一个个加满油填满肝,加班加点地处理手头的积案。
六扇门里一下子乱糟糟的,捕快们、当事人们吵成一团。王川耳朵爆炸头皮发麻,想起自己手里的几个事来,叫了个下属,出门去找那几个事的目击证人,省得在门里听人聒噪。
一下午功夫,王川找了好几处人家,但人们各人自扫门前雪,一见了公门捕快,或是推脱有事,或是假装当时不在,或是直言不好出证,王川转一圈下来,几个事都一无所获。
某个斗殴案的一个目击者家住在玄武区。傍晚时分,王川还和属下去玄武区转了一遭。
玄武区主街宽敞,连接着各条街路小巷,把玄武区织成一张大而整齐的网。
王川和下属踏上主街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吆喝声叫卖声声声不断,穿街而过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酒馆里小摊上飘着香气冒着炊烟,在夕阳下被映得发红。
一个人影就突然穿过了淡红炊烟,刷的从王川和下属身前跑过。
“我不要做人啦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放肆狂叫,长发飘飘的男子闯入了街中,撒欢地裸奔。
“啊啊啊啊啊!”
“妈呀!!!!”
“流氓!!!!!”
“变态!!”
“有流氓啊啊啊!”
……
玄武区主街乱作一团,街上的人们纷纷给闯入街里的变态让路。
当街有个赶车的车夫,瞧见散发男子甩着腚狂奔而来,吓得顾不上马和马车,往下一跳,扑在旁边支出布行的货架上,哗啦啦带倒一片布卷。
“兀那邪道恶贼,吃俺京城剑仙一剑!”
裸奔男子一蹦三尺高,一下子跳在马车上面。马车上跑了车夫,已经空无一人。裸奔男子两指并起手捏剑诀,四下里找着“邪道恶徒”,眼中剑意凛然。然而他举目四望,眼前所有人都已经躲的远远的,不见一个敌手。离他最近的,就只有拉车的马儿,把马尾往他身下甩了两下。
“好个邪道恶贼,还敢戏弄本剑仙!”
裸奔男子一声冷笑,捏着剑诀的手就朝马尾下边一下子狠戳了过去,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剑法。
“唏绿绿绿——”
拉车的马儿人立而起,一声长嘶,撒开了蹄子往王川这边狂奔而来。那速度堪比油耗唬人的大马力豪车,起步就狂飙,不给人活路。
“闪开!”
王川赶忙推了一把推着下属往旁边闪开。那受惊大马拉着马车和裸奔男子横冲直撞,堪堪擦着王川脚边过去,带起的劲风吹得王川脚脖子发凉。
两人踉跄站稳,心有余悸。
“马!马!马!我的马车!”
弃马而逃的车夫终于后悔,从王川和下属身边跑过,追着马车而去,哀嚎声好不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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