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夜天里吃着热腾腾的晚饭,彼此间说着没什么营养的淡话,是最舒服不过的事情。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这里要被抛弃,拥挤的小屋子里没人有必要维持这样冷淡气氛的礼仪。
——尤其是在王川做主的时候。
平凡老百姓家吃饭,从来没有那么多讲究。你要是吃得开心,蹲在凳子上吃都可以。
这一顿晚饭吃得分外愉快,王川与两位司女交谈时,还知道了不少教坊司的秘辛。在吕璇和甄瑜的回忆里,故去的过往多蒙了一层温馨的面纱,但那里的故事,毕竟也是有好有坏,有温暖有激励,但蝇营狗苟,也从来不缺。
比如玄武区里发生的事。如果不是玄武区群众积极举报,玄武区衙门的捕快去得及时,吕璇她们,怕是已经遭殃了。
吃罢了饭,吕璇和甄瑜端了剩下的饭菜给那四位还在打麻将的司女送去。好一会儿,才返回来,叹息说道:“那麻将怎么跟散毒似的,还会让人上瘾?我若是不看着她们,催着她们,她们都顾不上吃饭。”
王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世界没有电棒,不然自己可以送吕璇一根,让她好好给她的姐妹们治疗一下。
夜晚光线渐暗,四人无事可做,收拾了碗筷,坐下继续聊天。聊到半中,四人说到倚翠(柳巷)楼和王川、吕璇所作新戏,吕璇顺着话题问道:“王捕快新戏看来反响不错,这戏于文人士子来说,比坊间戏曲好多了。不知捕快接下来可有其他新戏打算?”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王川笑问道。
吕璇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子会些诗词曲子,已是顶了天了。创作戏曲,非是小女子所长。小女子只是觉得,王捕快所写这个戏曲,有些太过简单平凡了。王捕快叙事奇妙,简简单单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观完戏曲,只让人觉得意味悠长,但仔细回味,终究还是少了些许东西,未有所指。捕快若是再创一篇戏文,能作一个精彩故事出来,辅以如此叙事,必然更受人追捧。”
“是吗?”
王川若有所思,半晌过后,才说道,“头一炮戏要吸引顾客,所以当然要做得简单明快,旨在把人的兴趣勾住了。如今看来这戏效果已经发挥出来。下一部戏,自然可以玩玩其他手段了。吕姑娘安心等着就是。现在这出戏还要再演一段时间,等客人们看腻了,再换新戏。这段时间我会把本子拿出来,吕姑娘可要给我精心准备词曲啊。”
两日来的演出,王川收获评价,虽然人气喜人,但像吕璇这样的评价,还是占了不少的比例。王川是想明白了,这世道的文人士子们和他这个现代人思维还是有所不同的,接受传统教育的读书人再风流放浪,也有一股文青气憋在肚里。无论悲喜剧,有一个好故事支撑,再通过故事扯些什么道理,更能受他们追捧。
现在倚翠新楼正需要进一步提高逼格,有如此捷径,岂能错过?
“小女子必竭尽全力。”
吕璇期待说道。
至于第二部戏剧作品要写成什么样子,王川并没有着急决定。第二部作品,最好做一下市场调查,一是看看顾客们对第一部作品的反应,从中获取些许反馈,二是通过姐儿们打问顾客偏好,综合决定。
闲话至夜色渐浓,吕璇和甄瑜起身告辞。王川这几日劳累过度,无心运动,洗漱之后,就搂着陈莲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王川到门中点卯巡街办案,所有事务处理完了,就已经到了中午。到这时候,他才得空往柳巷倚翠楼去了一趟。这时候倚翠新楼里正在上演这两日天天演出的戏剧,而且刚刚到了戏曲结束的时候。柳巷的倚翠楼到底不是一个戏楼,它的本质还是一个窑子。但是王川的戏曲给这座立足于柳巷的窑子披上了一层素雅的纱衣,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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