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童自然也清楚。
“继续吧。”她做下结论。
“简小姐,真的要向被捐赠者,隐瞒真实情况吗?”
医生有些狐疑地问道:“简小姐和简先生本身就是直系亲属,完全没有隐瞒情况的必要,何况,以简小姐的身体状况捐献骨髓,本身有一定失败的危险。
医院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如果简小姐在捐献的过程或者事后,出现危险,那么简小姐怎么自处?”
简童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去想自己捐献骨髓之后的事情。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明,“继续注射生长因子。”
上天,也真是会开玩笑。
可是,简童仿佛不畏死,仿佛不在乎一切,仿佛丢下了一切,仿佛……放弃了自己。
还有心里从来不敢说出来的希冀……她想的……一并放弃。
寒凉的针管,冰凉入骨,进了皮肉,她如枯木,仿佛标本一样,任由着身边的护士在她的身上,戳进针管。
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推开,砸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护士的手,抖了一下,正要呵斥推门的人,一扭头,看到门口的那道高大身影,便被那门口的人,满脸的冰寒,冻得后背一哆嗦:“你这人怎么擅闯……”
一道目光,猛地如利刃,射向她,吓得护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人,好可怕!
简童不敢置信地望着门口那人,心都漏跳了半拍,手在颤抖,她很想控制住这颤抖,可是肌肉仿佛有着自我的记忆,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那身影,一步一步逼近,却带着暴风骤雨的可怖,那人俊美无涛的面庞上,寒霜笼罩,狰狞而可怖,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将她撕碎。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也死死地按住自己颤抖的手臂,她又努力地把胸背挺直,她想要光明正大地面对他,她想要用这些,向他宣誓:我不怕。
可这些在女人眼中,几乎用尽了全力的抵抗,在男人的眼中,可笑幼稚得不值得一提。
皮鞋,踩在冰凉的地面,敲击的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她猛地站起,不加理智地慌不择路去逃。
砰!
又是一声巨响。
他重重把她重新按下,按进了靠椅上,这一掌,力道之大,却只是砸在了椅背上,至此,却不肯落下一分力气,在那女人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一个人静一静’?”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道,即便如此,两腮抖动的频率,依旧说明了男人极力的隐忍。
冰凉的话语,落在女人的耳里,瞬间结了冰,小巧的脸上,面白如纸!
“你又要逃了?”
男人压着愤怒,低沉在女人耳边问道。
“你又要逃!”他肯定地咬牙道!
如果不是细心的人,根本听不出,这咬牙切齿的四个字里,除了无穷的愤怒,还有伤心,绝望!
是的,绝望!
男人菲薄的唇瓣,轻轻地,极为缓慢地,轻扯出一道弧度,很微小的一道弧度:
“那时,你逃到洱海。
现在……你要逃到哪里?”
女人嘴唇渐渐灰白,依旧哆嗦。
“嘘……”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哆嗦的嘴唇上,他笑了,“三年前,你用一切小心思逃了,逃到了洱海。
现在……你要用死亡逃跑么?
你要用‘死’来逃离我?”
女人不说话,额头上沁出排排冷汗。
男人在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简童,我在问你话……这一次,你要逃到哪里去?嗯?回答!”
她想撇开眼,那样赤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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