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大榕村外的骨崖上。
“咕噜噜”
余名被腹中的饥饿唤醒的。
悠悠睁开眼睛,脑门一阵阵钝痛,伸手摸去,刚触摸到,不禁痛得“嘶”地抽一声冷气。
只见在他脑门处,一个红黑发紫的小包俏皮地突出。
“死老头,下手还真狠!”
余名咒骂一声,不过等他看清自己所在位置时,不禁吓得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
看着前方悬崖,再看下边浩浩荡荡的骨浪万马奔腾,“砰砰”撞击在峭壁上。想到刚才就在这悬崖上昏睡,若是不小心翻一下身,余名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就是今天拔了根花参,昨天揪了几根无生草,前天掐了几朵地落花,大前天打了两只白花鸽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至于这么狠吗?”
余名嘀咕着发着牢骚,沿着骨海边去向村内走去。
正是盛夏深夜时分,月华如练,万虫嘶鸣。
骨海中,骨浪翻滚碰撞,因为长期的摩擦,骨海里的骨头如玉石般圆润细腻,月华照在其上,闪着温润的光晕,好似一片一望无际,涌动的光海,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这骨海挺好看的啊,并没那小破孩说得那般阴森恐怖啊。”
半年前,他们村来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自称是来自外面的世界。
他在闷葫芦生活了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外人到来,也是第一次听说骨海外面的世界。
他很好奇他们口中的外面的世界的,于是就拿着糖去套那个小孩子的话。
但他刚问两句,还没问出什么来,就被老先生给抓去烧火煮饭了,等他忙活完,那老头和小孩子早就没了踪影。
为此他还专门跑去问学堂的三老,被他们吆喝着当了一天杂役,但最后只得到一句外面的世界和他们这很不一样。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为此他还抓狂了许久。
反抗,那就是个笑话,翻手就被三老无情地镇压了,接着就是接受他们慈祥的爱的教育。
最后他只能默默地在去了他们的药圃虽然他以前也经常去,只是这半年去得勤快了些。
这般想着,不久在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走到木屋前,余名熟门熟路地推门,点灯,涮锅,起火,然后就像一只辛勤的老鼠,在各个角落里一阵翻找抠挖出一堆花花草草,嘿嘿一笑,洗干净就扔到锅里熬煮。
随着锅中的水烧开,白色的水蒸气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充满了整个木屋,余名顿觉心肺一阵舒畅。
揭开锅,浓郁的草药清香扑鼻而来,余名不由贪婪地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从易双二那得来的两个老古贝扔进了锅中,又添了些水,盖上锅盖,一时闲了下来,看着锅底的火不由发起了愣来。
十年前,他从天而降,落到了闷葫芦岛,被学堂三老收养了两年,就被扫地出门了。
无他,就是因为他太能来事了,将学堂三老给折腾得差点走火入魔,境界不稳。
不过还好,三老只是把他赶出来让他自己过,其他什么的生活所需还是照旧给他,村里人也很友好善良,经常这家给他两条鱼,那家给两个果子,因此倒没饿到肚子。
反倒可以说这几年里,他过得非常舒服,无拘无束地捉鸡撵狗,揪草掐花,当真是非常的肆无忌惮。
当然,三老偶尔也会给他开个小灶,以及时不时进行慈祥的爱的教导,要不然不知道他会长歪成什么样。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不记得了来到岛上前的很多事,包括骨海边发生的一切,但他还是记得自己以前木讷呆傻,脑袋很不灵光的,但到岛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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