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方木的鼻尖吼道，“要不料多久，这个城市的人就会看到，‘城市之光’又回来了！”

    方木突然笑了，小声喑哑，似乎胸腔里有两块铁片在互相摩擦“你可以继续杀人，我相信你也一定会这么做。”

    方木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但是，就算你能逃过警方的追捕，人们也只会认为，你是个拙劣的模仿者。对吧，狗蛋。”

    瞬间，江亚的脸上杀机顿现，他抬起手，狠狠地向方木的脸上扇下去“不许，叫我，狗蛋——不许！”

    沉闷的击打声在空荡荡的隔间里响着，还伴随着轻微的痛楚呻吟的声音。

    方木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点点血沫从嘴里、鼻子里涌出来。

    随着每一次耳光的袭来，方木的身体无力地抽搐、抖动着，

    他试图抬手去抵挡，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亚打累了，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方木的头垂向一侧，四肢平展地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喂！”江亚咬着牙，成绺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又昏了么？”

    方木毫无反应，胸口也似乎不再起伏。

    “你不能就这么昏过去！”江亚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冲方木吼道，“我不会那么便宜你的！”

    说罢，他又摇冲上去，

    刚迈动脚步，就看到方木的腿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微弱却悠长的笑声从方木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方木居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得意。

    猖狂。

    还带有将死者对人世的留恋以及面对终局的释然。

    笑声断断续续，在江亚耳中，却像炸雷一般刺耳。

    喑哑的笑声宛若鬼泣一般，在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隔间里，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江亚牢牢罩住。

    江亚怔怔地看着狂笑着的方木，竟不敢再次出手。

    笑声持续了很久，渐渐微弱之后，化作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你笑什么？”江亚一根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方木的鼻子，“你这个废物你笑什么？！”

    “收手吧，江亚，我赢了。”方木咳出几口血沫，双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江亚，神色安详，“‘城市之光’已经完了他该消失了”

    江亚愣住了，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终于明白，方木其实是故意来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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