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正站在大街上,见他从我旁边过去的时候我跟他打招呼他连看都不看我。
“你来俺家干啥?”我父亲将音响关了,迎过去问。他自己的声音不敢放得太大。甚至还带有讨好性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四国庆!”
四国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神色冷峻 , 用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我父亲,不吭气。他是中等个但一副身材练得异常强壮,宽肩厚背的两条胳膊十分粗 , 腿也粗。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脸上长了一双丹凤眼 , 阔嘴厚唇,相貌挺有威严的。一看就是个当老大的料儿。
“四国庆,你吃喜糖不?”父亲又问 , 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吃你妈个比喜糖!”四国庆说。
“四国庆,你咋骂人呢!”父亲说。
“骂你咋的!靠你娘个血比!”四国庆骂道。
父亲不再吭声了。一张脸在太阳光下涨成了猪肝色。
现场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四国庆的名气太大了。连校园里的小学生或初中生都时不时的会嘴上提一句“我认识四国庆”“我跟四国庆在一块儿吃过饭”以显示自己多么的牛逼。就连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酒桌上吹牛逼的时候也会提一句四国庆跟我怎么怎么的。
我村大街上偶尔停着一辆保时捷卡宴,200多万买的,就是四国庆的。
我夹在人堆里站着,注意到四国庆的手上正拎着一个酒瓶子。但透明的酒瓶子里装的不是水色的酒。而是酒瓶子里装着半瓶子紫黑色的液体。并给人感觉那紫黑色的液体是黏稠的。
“甲子呢 , 让他过来!”四国庆说。
“你找他干啥?他咋的你了?”我父亲问。
“闭上你个臭嘴!我不让你吭你别吭!瞅你长得跟个黑屎橛子一样!”四国庆骂道。
父亲不再吭声了 , 一张脸是猪肝色的。
我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 离得四国庆只有两米远,问道:“咋了国庆?”
“甲子,这个瓶子你还认识吗?”四国庆举着手上的瓶子说。
我看着他手上的酒瓶子,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在2005年的那个夏天存放在小卖部的冰箱里的那个酒瓶子吗!这酒瓶子口上塞的木塞子还是我用刀刻的呢!在这个酒瓶子里装的是一个傻子的血。
我还记得,那个傻子让我将他的血和我的血带到医院里化验一下,将我俩的血做个DAN检测。那样我就会相信他的话。他的原话就是让我要么戳瞎自己的双眼,要么躲开赵九真不要去看她。
后来呢,我没有听瞎子的话,既没有戳瞎自己的双眼 , 也去看了赵九真。
可我忘了去医院检验我俩的血这个事儿。
现在,已时隔七八年,装在这个酒瓶子里的傻子的血早已变质了吧。
看着四国庆手上的酒瓶子 , 我不由得感慨岁月的飞逝。
“你他妈别干愣着!我不是问你了,你认不认得这个酒瓶子?”四国庆提高嗓门的又问了一遍。
我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 说认识。
“你把它放在哪儿了?”四国庆问。
“我把它放在你家小卖部的冰箱里了!”我说。
“放了多长时间记得吗?”四国庆又问。
“八年了吧!”我说。
“当初你咋跟俺爹说的?在俺家冰箱里放一天给多少钱?”四国庆说。
“放一天一块钱!”我说。
“那你算算,你在俺家冰箱里放了八年,放了多少天?该给多少钱?”四国庆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年就是八乘以三百六十五 , 等于……”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开计算机,计算起来。得出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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