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脸。
“你身体不舒服”刘金贵看着马连英一夜没睡好疲倦的脸色,关心地问。
“没什么,你有事就说。”马连英不知道为什么对以往很感动的温柔关心有点烦,皱了皱眉。
“王村的夏大丽昨天结婚了,我们的事情可以公开了吧。”刘金贵一脸期待地看着马连英。
夏大丽是五名村嫁过去的姑娘,几年前死了丈夫 , 好多年没有找男人,最近有了个倒插门。一个女人找男人结婚没什么 , 关键是个寡妇,意义就不同了,完全打破农村那种封建保守的守寡言论。
事实上 , 寡妇再婚早就不稀奇,只是五名村附近没有实例。
马连英作为军烈属的招牌 , 也已经不那么重要。她和刘金贵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 一捅就破。
几天前两个人已经商量好冲破阻挠 , 结婚过日子的事情。
然而 , 马连英看着刘金贵 , 今天忽然有点反感 ,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不那么温柔,挥了挥手:“以后再说吧。”
说完 , 马连英上了自行车 , 错过惊愕的刘金贵,沿着路向前。她有点困惑自己的改变。忽然思考起刘金贵的不足 , 好吃懒做,自己结婚还得养活他 , 这样的男人留着就是睡觉,但 , 现在想起来 , 和昨晚的男人相比太弱了 , 是不是应该找个更强壮的。
自己还年轻 , 岁月长着呢。想到这里,她忽然感到脸上臊得慌。轻轻呸了一声,想什么呢,自己也变坏了。
这个世上 , 在心灵深处 , 女人是无法摆脱欲望的。于是就有了丑男配俊女,穷小子配富婆,看似完美的家庭暗涛汹涌等似乎奇怪的事情。真正揭开,无非是一个欲字。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 马连英也就三十左右,正是如虎似狼,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沿海地区,夏天多雨,一连三天淅淅沥沥的雨水 , 让路面一片泥泞,就在大家抱怨道路难走的时候 , 村长的大广播里传出一条喜讯 , 县里准备投资村里的道路,水泥路面,像城里一样,走起来麻溜。
这可是大事,大家奔走相告,但通知也只是通知,接下来两天忽然没了消息,村长夏玉贵提起这件事就窝火,背地里发着牢骚 , 说是被别的村挪走了,人家上面有人。
村民们由惊喜变成大骂 , 议论了好多天,就像小河里的波浪,恢复平静。
“我们上面也有人啊。”提起这事 , 黄大洋也建议过:“马名扬不是高升了吗,好像到了省里 , 他可是在这很多年的 , 有感情。”
“给我闭嘴。”李翠花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 大声叫道:“这些大事不是你这个残废可以瞎操心的。”
残废 , 这个词李翠花在黄大洋面前一直很小心 , 脱口而出可见她在某些时候还是很介意的。
黄大洋脸色变了变 , 只好沉默。
村子里的生活平静无波,黄玉米的生活却起了波澜 , 第一次和老妈李翠花进行了面红耳赤的争吵。
那是在一夜电闪雷鸣的风雨之后 , 朝阳刚刚升起,二愣子偷偷带来的消息让黄玉米从床上跳起来 , 冲着正在和刘秀做饭的李翠花大声吼起来:“妈,刘秀是打算换亲的 , 是吗。”
“我和你爹是这么想的。”李翠花知道终究瞒不过,尽量说得轻松点。
“不行。”黄玉米直接跳起来 , 把一个凳子踢得飞到了门外。
“人家刘秀都同意 , 你凭什么说不行。”李翠花一脸认真起来。
但一向听话的黄玉米却更是较劲 , 向李翠花直接摆了摆手 , 一边出门一边大声说道:“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宁愿不要媳妇,也不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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